他拿起案上的一本折子凝看,淡淡一句:他不会。
珩郎就如此肯定?
顾珩低低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秦观月撑着书案,想要下桌,转念一想,她又坐了回去,娇娇地一唤。
珩郎抱我下去。
顾珩阖上折子,一句又作小女姿态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转过身去,却看见秦观月的纤指上缠了一根系带。
那是她缠在腰间的雪紫色系带,现被她在指上牵着,系带渐渐松散,已隐约可见一抹雪色。
顾珩轻叹了口气,似是无奈,似是训责。
月娘。
她实在太坏,越是葵水不便,越是要故意这般让他看得见吃不着。
但她似乎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顾珩知道秦观月的性子,若是不依了她,怕是她还要闹。
他将折子放在桌上,揽过她的腰,低声在她耳边道:我抱你下来,不许再胡闹。
他掌心使了力,将秦观月托了起来,秦观月却像孩子似的抱着他不放。
秦观月抬抬下巴,点向衾榻的位子。
月娘,天还亮着。
秦观月的声音噙了笑,刻意戏谑打趣:丞相还会怕天亮吗?
顾珩知她是拿那日蒲萄架说事,一时无言,只得抱她走向榻边。
秦观月的后背缓缓落在衾上,一扯他的衣襟,迫着他也顺势倒了下来。
正巧覆上她的唇。
她悱恻蕴藉,饶是顾珩咬定牙关,也抵不住她这番的软磨硬泡,只得以最后一丝神智撑起身。
却看见她娇娇地对着他笑:求我。
顾珩知她所指何意,那适意感受的确让人难以招架,一滴汗顺着额角流入发鬓。
两个字从牙齿间磨出。
求你
这次秦观月毫不掩饰,在顾珩面前便露了抹得逞的笑意。
她像只灵巧的小鱼一般,钻进了水青色的被衾,往水底潜去。
清早起来,顾珩已不在屋里,秦观月趁机叫来若云替她打了热水,去盥室好好清洗了一番。
搬来清平观已有几日了,她每晚都是背着顾珩独自梳洗。
其实从昨日起,她身上的葵水便干净了,但这两日顾珩没问过,她便一直瞒着顾珩。
过了些时候,墨隐抱着一袋软包来到清平观。
若云在清平观外的溪边浣衣,顾珩与贺风去御前应奉,秦观月正好将墨隐引到寝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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