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顾珩只向寺内望了一眼,金身破败,廊柱中折,僧侣往来皆染血色。
顾珩转身往阶下走去,贺风迎面而来。
丞相为什么不与他说清楚,您何时曾遣人如此行事?
已成定局,多说无益。
数十阶清石阶,顾珩走的极快,最后落脚在那个持戟的兵长身侧。
第一场秋雨落下了。
顾珩只是负着手,任细雨飘洒:京察司,本相何时给过你职权。
京察司千鹰卫,行的就是京中协查、助事之权,我等无需再领丞相私命!
很好。顾珩淡淡了一句。
他回身望向山门,顾珩眉眼中自带一种清冷,即便是深受道法浸润,也只是平添了几分旷达:你打算什么时候收兵。
此等僧贼碍事,待其归顺了,自然是收兵之时。
顾珩上前拿过他的腰牌扫了一眼,淡淡道:张总卫,若执意如此,明日此时
顾珩拂身而去,只留一声余音:是你殒命之时。
秋雨袭人,顾珩回到清平观时,身上的乌衣已浸透了,因是麻衣,淋雨后便格外发沉扎人。
丞相预备怎么办。贺风为他卸下衣裳。
等。
顾珩择了件大氅披在身上,这样的雨天,他倒有些想秦观月的一碗热粥。
见贺风不解意,又续言:此人敢亮出身份来行事,自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我在暗处,不好擅动。
顾珩方想吩咐下人熬一碗姜汤,外头无尘通禀说到人已来了。
顾珩忽才想起今日有约,这才披了氅向外室走去。
昏暗的室内,两个男子抚着胸口向顾珩作礼。
罕赤阔给丞相见礼,丞相与天无极。
疲乏的身躯让顾珩径直走向了椅子,只抬了抬手应付:佐汗自便罢。
今日我二人前来,是有一事要跟丞相商议,朝廷这几年的辎重钱粮一年比一年少,如此下去,你屯养的那些
罕赤阔话未说完,便听到顾珩拍案之声。
佐汗,这是在宫里,不是在你的漠察。
顾珩闭了闭眼,养蓄了些精神,这才开口:燕帝耗财,近年内帑已亏空见底,本相知晓你的辛苦,该有的银两好处,本相答应的,自会给你。
得了顾珩此话,二人辙起身作礼答谢,之后却又伫在原地不肯挪动。
还有什么,快些说罢。
回丞相,罕赤阔有罪,昨夜几个兄弟吃大了酒,路过哪个园子时见得了两个美人,一时没忍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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