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雁眼前忽然闪过一道刀光,从舌尖割过。下一瞬,她感到一阵剧痛。
她想要喊出声,却只能发出像兽叫般的呜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在晕倒之前,她仿佛看见贺风的手上握着一断割下来的舌头。
秦观月迈进清平观时,似乎看见贺风拖着一名青衣侍女走过。
她驻足望了片刻,那青衣侍女看着总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一双涔满寒意的手轻轻拍上了她的肩膀。
秦观月虽然心惊了一刹,但她知晓那是顾珩。
她转身望向顾珩笑问道:珩郎这儿怎么会有其他女人?
本来这段时间她正巧能以侍疾的借口避开顾珩,谁知今日燕宸殿外厅,城阳王与顾珩说了那些话。
今夜她已睡下,辗转之间,又觉得心虚,害怕顾珩日后那这件事找她要交待。
思来想去,她还是披了外衫,冒夜赶来探顾珩的反应。
顾珩看着秦观月,她依旧如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对着他笑脸盈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是她三心二意、用情不专在前,为什么还能像现在这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顾珩一言不发地盯着秦观月的眼睛看,似乎想从中找到一些她也是真心对他的证据。
但秦观月被盯得浑身发冷,笑意都僵在了唇边。
她抬手轻轻点了顾珩胸膛一下,嗔怪道:大晚上的,珩郎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
顾珩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哀恸,但他很快地别过头去,秦观月也没能看清,恍惚间以为是自己错看。
只是她如今没有心思揣度顾珩的心思,只是想以尽可能体面的姿态告诉顾珩,自己是清白的,不曾背叛过他。
她很快又换上我见尤怜的姿态,嗫声道:今日那张帕子
秦观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珩打断。
那张帕子,不关你的事。
顾珩不知道他为何会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
他竟然在替秦观月辩解。
即便他知道知道那就是秦观月赠给陆起戎的,但在这一刻,他生出了很微妙的感受。
他害怕秦观月提起这件事,害怕她坦白地承认她已移情他人。
似乎只要她不提,他不问,这些事就不曾发生过。
只要秦观月愿意,他也的确可以如此装作不知。
顾珩伸出手,像那日陆起戎那般,温和地替秦观月拢起鬓角的碎发。
帕子的花样不多,或许只是花样相同,与月娘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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