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月听见这句话,反而冷静了下来,收起了刚才那副可怜的神色,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用一种近乎古怪的眼神望着他: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装不下去了?顾珩似笑非笑,为她终于愤怒地撕下伪装而感到畅快。
秦观月的牙齿都因愤怒而打颤,她看着顾珩唇角含笑看她笑话的模样,心中反而生出了恶毒的念头。
反正事已至此,她也无需再隐瞒什么。
不错,我是有意于他,可那也是你骗我在先的。
顾珩拧眉道:我何时骗过你?
你口口声声答应帮我救出娘亲,以你的本事,这又算什么难事?可如今已经快一年了,又有什么动静?
顾珩想了想,拧紧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
秦观月生母之事,涉及甚广,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容易,但他始终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一直在等待机会。
只是事已至此,他已经懒得与她辩白什么。
顾珩觉得好笑,当时秦观月常作出体贴的姿态,宽慰他说不必着急,不想为了娘亲的事给他添乱。
彼时他只觉得愧疚,私下命贺风加紧办事,寻出她的母亲。
原来秦观月一直为了这件事记恨着他。
顾珩反倒觉得解脱,既然她从来都将自己视作恶人,那他干脆扮演成她想象的样子。
既然你还记得,那我也该提醒你一句。你若是起了想从这里逃走的心思,我会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的娘亲。
懊恼与不甘涌上心头,秦观月几乎失了控般地扑了上去,用尽全身力气向他嘶哑地吼叫道:顾珩,你真是个疯子!
第52章
往日的秦观月,总是像一池温和无波的春池水,即便偶然泛起些波澜,那也是媚意荡涤的柔情。
这是第一次,她在顾珩面前抛却端庄合宜的体面,只将满腔愤怒化作狰狞的扑叫。
顾珩坐在那里巍然不动,像是一座没有感情的雪山。
他看着她癫狂的模样,似乎觉得这样的真实难得,于是缓缓扯出了一抹森然的笑意。
在她将要扑近的时候,顾珩伸出手,毫不费力地扣住了她的肩头。
秦观月一向以为顾珩是个文弱书生,却从没有想到,他的力气这样大,像是枷锁牢牢地将自己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想一想你的娘亲。
这一句话似乎抽去了秦观月的所有力气,愤怒与不甘化作云烟散去,她浑身瘫软地坐在了榻上,肩头因啜泣而微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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