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秦观月说着红了脸,不愿再提。
墨隐当然不会知道表面光风霁月的丞相,背地里是多么小气的一个人。
只有秦观月自己明白,每次她开罪了顾珩之后,都会被顾珩磋磨成什么样的下场。
前几日她被顾珩抓回来的那天,顾珩更是发了狠地罚她,到如今还隐隐作痛,走路都不利索。
这事她不在理,若主动去找顾珩,让顾珩想起了这一桩缘由,岂不是白给了顾珩一桩把柄。
可凭借顾珩那耳闻则诵的好记性,即便她不提,难道他就会忘?
与其等他主动提起来,还不如自己向他服软认错。
秦观月叹了口气,最终目光幽怨地望向墨隐:你去替我找一方砚台,充作贺礼吧。
秦观月揣着墨隐挑好的贺礼,惴惴不安地向书室走去。
即便刻意放轻了脚步,但金链蹭过地面,还是不免发出清泠的声响。
自从那夜秦观月向顾珩抱怨这手链磨得手腕疼之后,顾珩第二日便替她换了一对新的手脚链。
链圈外沿刻着一个月字,内沿还贴心地用绒布裹上,柔软体贴。
这一下,秦观月再没缘由抱怨环链磨人。
秦观月总觉得顾珩是刻意为之,清平观里外都是暗卫,连一只鸣虫都飞不出去,哪里需要这手脚链来困住她。
倒是每每晃动之时,这手脚链的声响清泠碰撞,听得让人脸红。
一路忐忑地走到书室前,秦观月倏然有些后悔,想要迈步回去,但听见书室内传来一阵悠长悦耳的琴声,她不由得在门外停住了脚步。
琴声绵扬,余音悠远,无尽闲雅之态。
纵然秦观月素不识琴音,但也不禁沉醉其中,直到琴音缓缓停落,归于静寥,她才恍若大梦初醒。
她转身欲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顾珩平静的声音:月娘。
顾珩一袭雪袍坐于琴前,青松姿态,双手还抚在琴上。
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
秦观月低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转过身,小心地迈向屋内。
踏过门槛时,还险些被双足之间的金链绊倒。
本来也没什么事,我不知珩郎在抚琴才来的,便不打扰了。
你如今能来主动找我,不会只是想要看看我在做什么。顾珩垂眸调起琴弦,问道,月娘,究竟有什么事要同我说?
秦观月见顾珩势要问出所以的样子,无奈之下,只能挪步向他走去。
顾珩听见金链磨擦地面的声音,缓缓抬了眼,别有深意的目光落在秦观月玉白的细踝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