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嗯了一声,心中稍觉宽慰。
既然已经惹上了这不必要的麻烦,应允了这场邀约,秦观月便必须知道。
不一会儿,一名内侍向此处跑来,跪在地上回话:姑娘已往此处来了。
好,不必再来回话了。
内侍退下,顾珩低声对着贺风说道:走吧。
贺风随着顾珩身后向千秋亭走去,看见丞相眉目疏冷,与往日无二,微不可闻地摇了摇头。
丞相这是闹得哪出?若是要见秦观月,又何必劳动这样的周章。
千秋亭外守着的侍从看见丞相前来,纷纷向两旁让出了道。
亭中的陆清漪站起了身,笑盈盈地唤了一声丞相。
顾珩并未应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便掀袍拾级而上。
站停在陆清漪身边,他淡淡地扫了亭外的侍从一眼。
你我二人赏画,就不必让这些人守在此处了,贺风,你也退下吧。
陆清漪听了顾珩前半句话,原本还有些不悦,若是让这些侍从退下,万一有不长眼的打扰了清净可怎么好。
但听到后面,她心波一动,不觉悄悄抬眼望了顾珩一眼。
看着面前如玉风雅的郎君,陆清漪只觉他的一切要求尽可应允。
何况顾珩连贺风都让退下了,或许真是想与她二人独处,不想别人在此煞风景罢?
思及此处,陆清漪只觉心花怒放,忙启唇下令:丞相既然发话了,你们且退下吧。
知书自然知晓公主的意思,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声音都染着笑:是,那奴等就不扰丞相与公主赏画了。
一行人陆续退下,千秋亭只余下他们两人。
顾珩沉默地坐在了石桌前,石桌下似乎陆清漪特地着人安排了暖炉,坐在桌前暖意氤氲,并不觉得冷。
顾珩扫了眼空荡的石桌,随口问道:听说公主得了王佑安的真迹,不知在何处?
陆清漪刚坐下来便听见顾珩这么一问,忙又起身:王公真迹难得,我特地让宫人封好,一会儿便送来。
她小心地看着顾珩的神色,见他面容平静,似乎又怕他不悦,连忙补上一句:丞相着急有事吗?
顾珩并没有看着她,目光若有似无地向亭外的林道望去,缓缓开口。
不急。
陆清漪舒了一口气,并未发现顾珩的目光流转,而是端起酒盏,兀自斟了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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