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顾珩有些迟疑地看着她。
秦观月垂下了眼,一滴冰凉的眼泪坠落在顾珩的手背上。
她牵着顾珩的手覆在自己尚平坦的小腹上,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不想你死,更不想我们的孩子一出世便没了父亲。
天牢里容不得温存的延续,不多时,铁门外便响起了叩门声。
他们待得有些久了,守卫来催。
秦观月拭去了眼泪,站起身:我要走了。
顾珩呼吸凝滞了一瞬,依旧坐在原地。
良久,他才缓缓抬起眼:月娘,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秦观月别开头,小声嗔道:我拿这事骗你做什么。还不是都怪你
月娘。
秦观月本以为顾珩会欣喜不已,毕竟他先前多次提过想要一个骨肉,可真到了这一天,她却没在顾珩的脸上看见笑容。
她有些担心顾珩是否觉得这个孩子的不是时候,成了耽误他大业的绊脚石。
一时间秦观月的心情似坠入了深渊,表情也有些不悦:珩郎,你不喜欢这个孩子吗?
顾珩久久没有回话,秦观月一时又惊又恼:看来珩郎是觉得这孩子碍着你的事了,也罢,你不必担心,我自会找个离你远的地方躲着,不再让他招你的烦。
秦观月气得捡起地上的身契地契,转身就要走,手腕却忽然被顾珩握住。
月娘。顾珩虽然极力压抑,但仍然能听出声音里细微的起伏,他又握紧秦观月的手腕,只将千言万语汇成四字。
等我回去。
秦观月依照贺风先前的指示,从天牢离开后径直来到淑华宫,而后便有人与她接应,带她从偏门出宫。
贺风站在偏门外的马车边等候,面上神情复杂。
这是他第一次忤逆丞相的意愿,若非秦观月以身孕要挟,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带她进宫。
贺风亦不明了这样的做法是对是错,如今的关头,容不得一点差错。
扶秦观月坐进马车,贺风便吩咐车夫行车。秦观月却叫住贺风,请他进马车一叙。
贺风踌躇半刻,目光扫过她的小腹,皱了皱眉,最终无奈地顺着她上了车。
如果秦观月能顺利诞下子嗣,那么丞相在这个世上,便还有一位血脉相承的亲人。
车帘缓缓落下,马车开始前行。贺风坐在另一头,与秦观月离得很远。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地上,在这狭小的车厢内,显得十分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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