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月急得眼泪都快流下来,告诉顾珩,顾珩母亲的那对镯子还在那宅子里。无论如何她都要回去找一趟,也许那镯子不怕火,还没被烧毁。
顾珩为她拭尽眼泪,抱在怀里哄了很久,秦观月才将将平静下来,可一想起来,她仍然不忿。
可是那镯子是婆婆留给我的,再没有第二件了。何况
她抬眼看看顾珩,终究把那后话压了回去。
那句未说完的话是,那是你阿娘留给你为数不多的东西。
但她怕引起顾珩的伤心事,于是不提。
顾珩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痕,面色平静:无妨,只要我们没有把他们忘了,有没有那对镯子,都是一样的。
秦观月仍有些啜泣道:可是万一婆母或许会怪我没有收好那对镯子。
顾珩展颜笑笑,语气无比真挚:得妻如此,已是李家最大的福分。即便他们泉下有知,也只会感到欣慰。
吴嫔的孩子出生了,是一个女儿。
吴嫔听说秦观月的孩子要起名叫安渝之后,便给自己的女儿取名安然,这样既能与秦观月的孩子称作姐妹,亦寄托着她希望女儿安然长大。
吴嫔很喜欢这个女儿,亦感到庆幸。至少这样,她便不用时刻提心吊胆这个孩子的安危,害怕有人要置他于死地。
对于皇家来说,只有公主才能顺遂平安的长大。
秦观月的身子已经沉得走不大动路,哪怕吴嫔如今就被安置在她隔壁,只是这几步路的功夫,她都需要走走歇歇。
说来也怪,秦观月的孩子还未足十月,但肚子竟比吴嫔临产时的还要大些。且不知为何,她害喜也总害得更严重。
每当她吐完泪眼涟涟的时候,便会向顾珩撒气,责怪是他害得自己要受这样的苦。
顾珩站在一旁,什么也不说,只是任由她撒气。实则他宁可不要这个孩子,也不想让秦观月受这样的苦。
但更多时候,顾珩会抱着秦观月在长廊里坐着,赏满池的莲花。
吴嫔的女儿肤白雪嫩,笑起来脸颊旁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很是可爱。
秦观月看着喜欢得不得了,常常对顾珩说她如今也想要一个女儿。
他们俩难得在一件事上终于有同样的看法,加之秦观月孕里喜食辛辣,便自然而然地认为秦观月腹中是一个女儿。
于是给孩子的衣裳首饰,都按照女孩的买好。
一切似乎都那样的顺遂,这个宅子远离京城的纷扰,所有她最在意的人都留在身边。
秦观月想就在这宅子里,与顾珩平淡地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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