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感叹了句。
这一声既是感慨,也是带着两分自己都说不清的酸涩不甘。
喜欢嬴煦的人有那么多,可不论是何时,他这个先皇还在时就不受宠也不起眼的透明皇子都没有资格与可能和她在一起。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忍不住的说了句,“姑娘和、”他微微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忖该要如何称呼谢景琛,最后也还是用了嬴煦的说法,“十一弟的感情,倒是一如当年那般笃深。”
其他的一切都可暂且不提,只端看如今谢景琛才刚从西北回来,在这个初初弄死了皇帝,而其他百废待兴的关口上,不去处理着因为他做篡逆之事而引发出来需要他处理的无数政务,而是将那些政事什么都不管的抛在一旁,在乞巧节这个富有特殊意义的日子陪嬴煦出来玩,就知道嬴煦在他的词心中的分量,四年以来,分毫未减。
听到这句,嬴煦停下脚步,侧眸过去看他,目光之中不乏看傻子的眼神,就好像是在说,“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有什么值得专门提的?”
把身侧贵公子模样的男人看的有些尴尬,没有办法,嬴煦目光之中的鄙弃实在是太过明显。
但她也是真的生的好看,这样一双拥有着超凡脱俗的容貌的眼睛目光落在身上,即便是把人当傻子看,也依然会让人心中生出莫名的悸动。
在这样让人心动的注视之下,谢九稳了稳心神。
随后他朝嬴煦微微一笑,道:“姑娘方才既是看了这河灯,想来是有兴趣去放河灯的,我带你去可好?”
听到他这句,早就转移了视线正在看一旁的面人摊子的嬴煦收回目光,只是扬了扬头,示意他走在前面带路。
有注意到嬴煦这一眼,谢九问道:“姑娘喜欢那面人?我赠姑娘一个可好?”
“不喜欢。”嬴煦冷硬的回了一句,之后就朝前走去。
嬴煦在从前其实有收到过面人为礼物,还不止一个。而胆大包天胆敢给就差吃穿用度都要镶金戴银的嬴大小姐送这种廉价东西的,也不是旁人,正是谢景琛。
如果要算上提出这馊主意的人的话,那或许还可以再加一个嬴照。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大概是嬴煦九岁时发生的事情了。
据说是嬴煦当年在出门的时候,如同今日这般多看了两眼做面人的小贩摊子——然而嬴煦本人对于这件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而那段时间又恰好是临近嬴煦的生辰,所以在那日回去以后,嬴照就偷偷摸摸的把跟在妹妹身边的小跟班谢景琛给拉出去,和他一起谋划着给妹妹送一份特殊的,一定会让小姑娘喜欢的礼物。
只不过事情才进行不到一半,嬴照就发现自己是个大手残,面人儿这个东西实在不是他能够玩得来的,所以最后这件“礼物”的所有工作量也就全部都落到了谢景琛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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