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上自制口罩,又点了精油香薰,这都是在铺子里卖的东西,几近透明的精油无法携带小抄也很好检查,点燃后,薄荷的气味提神醒脑,周围几间考房的考生们都因此受益,出考场时,还有一位考生亲自过来跟谢隐致谢。
他在考房被熏得头晕眼花,连文章都做不好,幸而谢隐点的薄荷精油,令他大脑清醒许多。
此人名叫严明南,是自南方来的考生,比谢隐要大上三岁,同样是他们那的解元,生得十分斯文,五官只能说是清秀,但笑起来却格外可爱,还有两个小酒窝,一看就是那种脾气特别好很好相处的人。
他与几个同乡共同前来赶考,考前还吃坏了肚子生了场病,好在算是赶上了,但还有些后遗症,晕晕乎乎的,谢隐的薄荷精油是真的帮了他大忙,他就跟谢隐隔一条过道,脑子混沌半天,谢隐注意到了他的不舒服,还将点着香薰的碟子往门口放了放。
于是一考完,严明南便来跟谢隐道谢了。
谢隐见他面色苍白,问道:“严兄可是不舒服?若是不嫌弃的话,让我为你把个脉如何?”
严明南眨眨眼:“薛兄还懂医术?”
“只是略通。”
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谢隐搭上严明南的脉搏后,发觉他的脉象不大对,“严兄考前可是生了病?”
严明南一愣:“是,许是因为考前吃坏了肚子,所以……”
谢隐摇头:“并非吃坏了肚子。”
聪明人之前不必多说,严明南瞬间从谢隐的眼神中看出了答案,半晌,他艰难地笑了笑:“原本打算请薛兄共同饮茶去,如今看来,怕是要延后了。”
谢隐朝他点头示意,又给他留了自家地址,随后二人分道扬镳,一出贡院,谢隐就接住了扑过来的妹妹,小无垢睁着亮晶晶的眼眸:“哥哥哥哥哥哥,你考得怎么样呀!”
薛夫人在边上提醒道:“无垢,这只是第一场,后头还有两场呢,你现在问你哥哥,他万一紧张起来怎么办?”
“没事的阿娘,我不紧张。”
谢隐先是回答了母亲,随后轻轻揉了揉妹妹的脑袋瓜,“考得很好,不会让你丢脸的。”
“我才不怕丢脸呢。”薛无垢吐吐舌头,“不管哥哥考得好不好,都是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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