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当然不敢!
他怎么可能敢呢?
他是再好面子不过的人,让他承认自己的错处难于登天,谢隐本意也不是要他知错,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宗主花妖已经转世在了群山,更没有让小花妖来见这个人。
心上人去世,却要强迫留下对方的一缕精魂——身为捉妖师,他不会不知道缺少这一缕精魂意味着什么,可他知道却还是这样做,便表明他心中在意自己更胜过对方,所以为了成全自己的“痴情”,要以此作为凭证。
“死在你手中的妖怪,有的恶贯满盈,该死,可更多的都是无辜、没有见过血的,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宗主听谢隐这意思是要杀了自己,顿时瞠目结舌:“你、你敢!”
“为何不敢?”谢隐反问,“人间的法律不庇护妖怪,群山却不能不管同族的死活,你这一身修为与寿命,都是踩着无辜妖族的性命堆砌而来,本就该还回去。”
说着,他抬起手,打了一道符印进宗主体内,随后这人便肉眼可见的苍老了,头发开始花白、牙齿也在掉落,驼背、伛偻——他看起来完完全全就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随后宗主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时,他正躺在路边,一个行人不耐烦地踢开他:“滚开点,老叫花子!”
叫花子……叫花子?!
他渴求长久的寿命,谢隐便赋予他长久的寿命,只要群山还有一只妖怪,宗主就会一直活着,但不是锦衣玉食风风光光的活着,而是受尽冷眼嫌弃、苍老到无法走路只能爬行、无法开口只能哼哼的活着。
被他剥夺的妖怪神魂已经彻底消失不复存在,他应当付出代价。
所以除却极度的苍老,宗主还要忍受被人活生生挖出内丹、剥离神魂的痛苦,他有眼睛却不能看,有嘴巴却不能说,他将永远维持这副模样,直到生命终结。
关于自己的本体,谢隐又向学生们解释了一遍,他没有说自己到底是谁,只是告诉他们,老松树一直默默地看着他们,正是因为这份爱,才会将他召唤于此。
因为宗主的事情,妖怪们全都跑出来看热闹,这一回去,所有妖都大惊失色!
屋子里好干净!到处都打扫的干干净净不说,桌子上还有热气腾腾的食物!
再一看,一只海螺已经累得瘫倒在地。
田螺姑娘没有,海螺妹妹倒是有一个,效果还一样。
谢隐把海螺捡起来又放进水箱,小海螺开开心心在水里上上下下漂浮,只差没把快乐写在脸上,之后大家还想再试一次,结果必须得没人看着才行,一旦有人,小海螺就会待在水箱里不出来,也不知不能化形不能说话的她,到底是怎么做到一个人打扫全校还能做饭的。
过没几日,虎虎带着小花妖的一缕精魂回来,从小花妖的精魂里,众妖看到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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