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低浓度的酒,放在她面前。
渐变的蓝,由杯底往上,颜色浓度逐渐加深。
周杨:尝尝。
孟宁抿了一口,有点儿甜。
周杨:没什么酒味儿吧?
孟宁笑着点头。
于是周杨满意了,他到兴头上,又调了几杯高浓度的酒,放在桌上,示意江泽洲喝。结果到头来,自己一杯又一杯,喝得精光。
酒意熏得他脸通红,给老前辈似的,拍着江泽洲的肩,感慨万分:你终于找到媳妇儿了,都多少年了啊,终于谈恋爱了,爸爸好开心。
这边,周杨耍酒疯。
另一边,孟宁喝光一杯酒,双颊泛红,看不出一丝异样。
江泽洲以为,她还是清醒的。却没想到,孟宁突然扯着他袖子,叫他:孟响。
两个人,一个把他当儿子,一个拿他当弟弟。
江泽洲太阳穴疼得突突直跳,史无前例的糟心。
好在周杨叫的代驾打来电话,江泽洲把孟宁放到一边,边接代驾的电话,一边架着周杨出去。玄关处换鞋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孟宁紧巴巴地跟着他,双眼被酒气熏染,氤氲着薄薄的雾气,你去哪儿?
江泽洲:我先送他下楼,待会儿就上来。
孟宁:那我跟你下去。
江泽洲:你在这儿等着。
哪成想喝醉了的孟宁,非常执拗,我不,我要跟着你。
对视几眼,江泽洲无奈,叹息:那你穿鞋。
孟宁的面色一如往常,只是换鞋时的动作透露出,她确实已经醉了。分不清左右鞋也就算了,脱下一双拖鞋,又换上另一双拖鞋。
然后仰头,我穿好了,走吧。
江泽洲好气又好笑,行,走。
三个人里,当属江泽洲的酒量最好,但江泽洲鲜少喝酒,即便是今晚,也没有碰过一口酒。他把周杨塞进后座,刚关上车门,副驾驶的车门也被关上。透过车窗,孟宁扣好安全带,双手放在膝盖上,脊背笔挺。如果坐姿能打分的话,她一定能打一百分。
江泽洲笑,怎么说呢,她喝醉了之后,还挺可爱的。
但转念一想,在他眼里,她每时每刻都很可爱。
将车开出停车场,出口路边,代驾等候多时,接过江泽洲递过来的车钥匙,瞥了眼里边儿睡死过去的周杨,送到了之后,我要把他抬回屋吗?
江泽洲说:我把他刚下的那单取消,重新下一单,你送到这个地址,到了之后按门铃,家里会有人来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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