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一瞬,清冷地笑了声:“她既然还糊涂着,我就帮她清醒清醒。你去跟掌事的说一声,就说她冲撞了我,让掌事的看着办吧。”
花晨应诺,领命而去。
其实徐思婉本无心和杜氏计较,只是近些日子,关于太后病重的消息传得愈发频繁,她走出冷宫便也该快了。既然如此,能多打听些事情自然是好的,哪怕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听一耳朵也不吃什么亏。
既是这样,从这三人口中打听就是最简单的。但她们也实在不值得她去做什么戏,恩威并施地将人镇住也就得了,毕竟那三位想来是真的离不开冷宫的。
是以当晚,郭氏与齐氏的晚膳都成了一道色香味俱佳的糖醋小排与一道荷塘小炒。杜氏则被掌事的带着人,硬是按在院子里跪了一宿,之后一连四五日起不来床。
有了这一遭,徐思婉打听什么都方便了。她便得以知道太后的身子当真是不好了,如齐氏这样今年刚入宫的新人,入宫后连去长乐宫磕个头的机会都没有,一个个都不知道太后娘娘到底长什么模样。
她还知道了,在思嫣诞下“三皇子”后,宫里又陆续添了两个皇子一个公主,其中以芳昭容所生的四皇子最为得宠。而芳昭容虽然不算聪慧,却实在美艳。郭氏提起芳昭容时说:“她美得毫不收敛,盛气凌人,就像盛夏里最烈的艳阳。”
几年来后宫的局势变动与各种大事小情,亦被她摸了个明明白白。郭氏从前做贵人时大概就是个爱嚼舌根的,三年多来的勾心斗角,她都能说个七七八八。
七月末,丧钟终于撞响,宫中的哭声连成一片。碍于宫规,哪怕是与太后毫无情分的宫人也不得不哭上一场,以表哀思。
徐思婉听闻消息后,按兵不动地在冷宫里等了三日。三日后,仍未见准她出冷宫的消息传来,她就知太后应是把昔年的允诺忘了,并未留下遗旨。否则太后遗愿,底下人必是要立刻照办才好的。
这不稀奇,太后在病痛折磨中早已不是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这几年病况愈种,只会更顾不得其他。
而她赌的,本也不是太后的慈心。她做宠妃做得那样努力,最后若要靠太后才能走出冷宫,那可真是使劲没使对地方。
第八日,头七已过。徐思婉在午后听闻有御前宫人浩浩荡荡地往冷宫这边来了,就不动声色地一睃唐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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