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又都好奇地张望起来,柳絮局促地跪在地上不作声,王敬忠拱手:“下奴只是带着宫人们先搜了屋,便从这宫女房中搜到了一盒形似胭脂的朱砂粉。问她这粉是从何而来,她支支吾吾不肯说。”
王敬忠这话说得颇为巧妙。
其实用朱砂粉当胭脂本也说得过去,虽然粗糙些,颜色却算得合适。可这“支支吾吾不肯说”就听着大有玄机,徐思婉冷笑一声,目光落在柳絮面上:“你素日是伺候皇次子的,事关皇嗣安危,本宫劝你老实一些。”
柳絮悚然抬头,连连摇头:“奴婢没有下毒,奴婢没有下毒!那朱砂……那朱砂奴婢还没用过!”
徐思婉抓住了她的措辞:“‘还没’用过?那你本是什么打算,想用在何处?”
“奴婢……”柳絮噎住,这么一噎,就更显得心虚了。
皇帝漠然:“押去宫正司。”
“陛下饶命!”柳絮惊慌失措,意欲膝行上前争辩。御前宫人哪会由得她这样闹,那两个宦官将她的胳膊一掰,就硬生生地拖了出去。
念珺看得害怕,蜷缩在徐思婉怀里,眼见唐榆还不回来,她抬起头巴巴地望向母亲:“母妃,唐叔叔……”
“好了。”皇帝无奈而笑,向徐思婉道,“这事朕要查,你身边却也不能无人侍奉。信得过的你便先挑出来留下吧,余下的交由王敬忠去盘问。”
“好。”徐思婉莞尔颔首,继而思量着道,“随臣妾去过冷宫的八人都断断不会有异心,小厨房的几人亦是。除此之外,还有个宁儿,臣妾救过她的命。再则便是楚良使身边的樱桃,也不必加害臣妾。”
皇帝点头,便吩咐身边的宫人:“去将这几人留下,余下的,你们从御前调人来姑且填上,别让倩妃这里人手不够。”
那宦官应了声诺,皇帝转回脸,又奇道:“楚良使朕有印象,怎的又回你身边了?”
“到底姐妹一场,臣妾虽与她有旧怨,却也不想看她在外面任由旁人欺负。便接了回来,好吃好喝地养着,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了。”徐思婉笑道。
“又这样好心。”皇帝嗤笑着调侃她,“忘了从前吃的亏了?”
“也并没有多好心。”徐思婉摇头,“臣妾早没有刚进宫时那样傻了。若再有人算计臣妾,臣妾势必与她水火不容。便拿这回的事来说,若让臣妾知道背后是谁,臣妾必定要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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