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尝尝咱们洛京的碎冰酸梅饮子,这家的冰储存得最干净。”
沈婳音惊喜地接过来,触手冰凉,沁入心里,绛红的色泽衬着雪白的瓷碗,碎冰折射出淡淡的光泽,用瓷勺一搅,叮当碎响。
谢鸣和赵宁两个随行下属也分别给月麟和红药递进一碗。
“还是京城人会享受啊……”
沈婳音浅尝一口,忍不住感慨。
“又好看又好听又好吃。”
“京城吃喝玩乐的花样数不胜数,夏日里更是热闹。五弟虽常年不在,却比我会玩,等他回京,让他带你好好转转,也带上你师姐和其他朋友们一起。”
“好呀。”
等瑞王回来,就会带回解除互穿的进展,甚至是彻底的法子。
这一切,竟可以同时有一个了结。
沈婳音素手搭在车窗框上,望着后退的熙攘繁华,失神。
既期待,又怅然。
这一切彻底了结之日,就是她启程下江南之时。京城这等云波诡谲的喧嚣之地,大约再不会回来了。
三骑护送着马车拐进小巷,弯弯绕绕,最终停在千容衣行门前。
容妈妈见是沈婳音到访,又惊又喜,随即瞧见门外候着的华服郎君与宽敞马车,浊眼中的神色就复杂起来。
上一次陪同而来的是风流瑞王,已令容妈妈对沈婳音的交际圈讶然,今日又换了一个,面目不熟,形貌与瑞王肖似,看那年纪气度,很可能就是前些时日刚刚遇刺的昭王。
待引着沈婳音穿过天井进了东厢,容妈妈屏退了小丫头们,低声问:“音姐儿与皇室常来往吗?”
其实容妈妈与沈婳音不过才第二次见面,直接问到对方的交际圈未免交浅言深,但她曾是郑瑛榕的教养妈妈,待沈婳音便抱着待外孙女的心。
沈婳音早从楚欢处得知了容妈妈的身份,自然而然将其视为长辈,老实回答:“阿音本就是为了诊治昭王才入京的,除昭王外,也只与他同母所出的瑞王相熟,旁的莫说是来往,连见也不曾见过。”
至于当初面圣、拜见琰妃等事,那是以楚欢的身体和身份去做的,不能算作她本人的交际圈。
“那就好,那就好。”容妈妈大大松了口气,仍心有余悸地叮嘱:“音姐儿,天家复杂,不是我们这等人可以靠近的。”
“是。”
沈婳音嘴上应着,却没能品出这话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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