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西的眼泪不值钱,为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掉。她扯过床头柜上的纸巾,自己安慰自己,若是她的眼泪是珍珠,那么她现在估计是全球首富吧。
但真正爱她的人是不会让她落泪的。
哪怕她落得真的是价值千万的珍珠。
唐西的脑袋里还是乱作一团,可是唯有“傅恒安不喜欢她”的这个认知清清楚楚。眼泪像是流干了一般,唐西只觉得眼框痒痒的,疼疼的。
她撑着床站起身,视线落在了床头柜上面的一盒药上。她走的很慢,一瘸一拐的像是年迈的老人。唐西有一瞬间的想法,是不是她给傅恒安生一个孩子,那他就会爱她。
但是他不爱她,会爱他们的孩子吗?
唐西不敢保证,最后还是将药丸咽下。他只是不喜欢她而已,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七年都熬过来了,有何惧这短短的两个月?可是从前的傅恒安从未给过她希望,现在的他却亲手将希望给了她,又当着她的面,狠心的将希望掐灭。
他把她当做什么?
消遣的玩具吗?
药丸的苦涩在唐西口中蔓延,她这么怕苦的一个人,就这样面无表情的将药丸吞下。好像药丸的苦都不如内心的苦一般,让她难受。
唐西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脖颈上还有昨晚激烈过的红痕,她的眼下带着些乌青,脆弱又憔悴。唐西呆呆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不敢相信这会是每天保养精致的她?
手机铃声突兀的打断了唐西的思绪,她转过身,手机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她狐疑的拿过手机,里面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唐老师,我今天就要走了,你能来机场送我吗?”
是段潇河。
他今天就要走了?
少年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温柔,让她不忍心拒绝。
挂断电话后唐西立刻开始收拾,傅恒安看不到,所以他并没有将窗帘拉开。但是唐西宁愿骗自己,他是因为不想打扰她熟睡才不如将窗帘拉开。
似乎每次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坚持自己的选择,努力去忽略傅恒安并不喜欢她的事实。
她拉开窗帘,今天是个艳阳天,外面的冰雪也渐渐消融。
唐西抹了些药膏涂在脚腕,穿着加绒的马丁靴一点也看不出来脚腕上肿起的一片。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所以她没有穿上羽绒衣,而是披了件褐色的大衣。波浪的卷发披散到了身后,妆容也掩盖了她昨夜的憔悴。
唐西看着镜子中精致的自己,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机场的人忙忙碌碌的穿梭在各个窗口之间,唐西抵达大厅时已经过了关闭的几分钟。她忍不住拿出手机给段潇河打电话,明艳的脸上也闪过几丝慌乱。
错过这次,可能就错过了最后一面。
她真的是个不称职的老师。
“唐老师。”
段潇河清冷的声音从唐西的后面传出,刚刚播出的电话还没有来得及挂断,唐西回头看到了清瘦的少年。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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