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了姜棠的话,很快指着中间说:“这个是小夫人的,左边是三爷的,右边是老王妃的。”
姜棠点点头,像个小蜜蜂似的把三个锅都雨露均沾。
李嬷嬷怕雾气烫着她,忙劝:“煮熟还有一会儿呢,小夫人且去三爷那边坐着等吧!”
姜棠瞧着也没有她的用武之地,就老实的跑回去,把自己往长椅上一丢,撑着脑袋开始期待。
她偶尔看陈宴清,只是陈宴清不看她,简单的往那一坐就是超凡脱俗的疏远气质。
姜棠想了想,还是拿手指勾他。
陈宴清把她甩开,她就再勾。
黑白分明带笑的眼睛,仿佛再说,你丢吧,反正我是要勾的。
呵,现在倒是稀罕他,往近旁凑了?
方才跑的倒快,没良心的家伙。
陈宴清捏住她手掐了一下,没舍得用力,小惩大戒罢了。
李嬷嬷是过来人,哪能不知道两人的官司?只是装作没看见罢了,如今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她年纪大,经验足,一看东西就知道饺子下锅是什么结果。
本以为几个人包饺子就是讨个吉利,谁知道姜棠会在意的跑过来,这一会儿出锅不成样,该怎么和姜棠交代。
愁啊!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姜棠回忆着这个不一样的小年,不禁好奇,“你们以前小年都这么过吗?瞧着还挺有意思的。”
不浪漫,不唯美。
就一家人在一个地方,有的喝茶,有的做饭,烟火气十足。但不可否认这种舒适感,是和孟舒他们看十场灯会也比不了的。
很简单,却很让人沉迷。
陈宴清便想了想,奇怪的是明明已二十几载,过去这天的记忆都不仅今天深刻。
陈宴清没说话,倒是李嬷嬷笑道:“夫人多想了,说起来老王妃出事后,这倒是第一次这样热闹。”
当年一场巨变,郡主和大少爷去世了。
死的人长埋黄土,也带走了活人的快乐。
在这其中,最无辜的当属三爷。
按说都是亲生的骨肉,会哭的孩子有疼吃,可惜这么多年陈宴清从没哭过。
回忆起陈宴清的小时候,李嬷嬷也只能记得每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那个小小的孩童被老王爷丢到不同的地方自己摸回来,带着满身伤痕和倔强,一人一桌照着烛光进食。
老王爷常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可要李嬷嬷说,那已经不能算苦了,陈宴清被剥夺了一个孩子应有的快乐,承担了本该不属于他的压力。
李嬷嬷也不仅一次想,如果郡主不曾死去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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