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波纹荡漾,飘了个女子的狄髻,此外,就见一抹灰扑扑的衣衫在往水下沉。
有人跳水了!
四下并无其他人,这
月书抿着嘴,叹息之后不敢多想,忙踩着湿软的细沙,抓过一根水边枯枝便虎扑入水。
她刨水到了女子身旁,先用枯枝戳了戳她,见人没有半点动静,乃是一心求死,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了,吸了口气,拼着吃奶的劲将人从水底往上拽。
那跳水的妇人奇重无比,月书喉咙里咕噜几声,脸涨红涨红,又吸一口气扎入水中,以扛鼎的姿势将人往上顶。
纸套遇水软塌塌化了,贴着脸,好不容易将人顶到岸上,她还没来得及抹脸,那呛了一嘴小河水的妇人呜哇吐出来,浑身打了颤,迷迷蒙蒙睁眼。
水鬼水鬼水鬼水鬼!
月书手捏着一把沙子,看清妇人的脸后,抬手做阿飘。沙子哗啦啦如水往下流,她翻白眼道:你好呀,死哪不好,非要死我面前~
妇人神志不清,见状,张大嘴,忽一口气没提上来,歪头一下子晕过去。
水草被压倒一片,月书都吓了一跳,连忙左顾右看,之后探她鼻息,见还有动静,不敢再开玩笑,连忙给她挤按肚子里的水。
日光璨烂,晒在身上并不冷,月书不好把她一人丢在这里,便等两人衣服都被晒干了,这才把人背着往不远处的村落走去。
这女人不是别人,乃是与她有过几面缘分的屠户妻子马氏。
河流绕村,青柳如烟,村庄儿女屋里剥着蚕茧,荷风千顷,有人偶一抬眼,便见一个青衣女子正弯低了腰,一步一步背着胖女人过石拱桥。
月书没想过自己都绕开那把伞了,竟还这么倒霉。
不过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她过了桥,把马氏放平在地,脱了外衫把头盖住,而后便喊道:这是谁家的?快快来人帮忙!
村头几户人家最先出来,几个人瞧了瞧,头缠布巾的老妪喊出了马氏的名字。
这不是那个杀猪的婆娘么,怎么到了咱们村?
月书捶腰,惊讶:她不是你们村的?
不是不是。
那她是哪个村的?
老妪看她发笑:她嫁到城里,娘家还在山那头嘞。
月书不解:那她干什么在你们村那小河沟寻死?
什么,她跳河?
一群人面面相觑,叽叽喳喳议论声起,有人盯上她盖头的衣衫,好奇道:你这丫头干嘛盖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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