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一个老妇,一个傻乎乎的汉子。
看到刘长史两人,满面铅粉的老妇眯着眼,慢慢朝月书招了招手。
你这个妹子也是傻的?
刘长史落座在一侧,微微颔首,并不多说话,可那梳着三绺头的老妇眼前亮了亮。
从两人的穿着看,并非是那等的大富大贵,且那个小傻子,一看就是真的傻。
天寒地冻,老妇人每说一句话,嘴就呼一口白气,月书眼前白雾不断。
她余光瞅着老妇那个傻儿子,大傻男人正目不转睛盯着她,像是看一只猫儿狗的,嘴里嘿嘿嘿笑。
月书也学他,嘿嘿嘿学鹅叫
头簪花的老妇欢喜道:
我这儿子也是大傻,现如今了,就知道吃吃吃,今儿一早就闹着我来这里,我原本还不知为什么呢,现如今一下子就想通了,你妹子可曾有婚配?
老妇人眼睛都要贴到月书身上,字里行间是何种意思,连傻子都知道。
而刘长史只当听不见。
店里客多,排到他们还需一段时间。
周围人本就等得闲,见状,不乏起哄的说道:不时亲家不聚头。
女大不中留,当爹的怎么能耽误她一辈子?
若是哥哥,更没道理。
刘长史垂眸看着月书那张脸,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气恼。
我并非是她的父亲,也并非是她长兄,诸位莫要起哄了。
周围人嬉嬉笑笑,见他是要真生气,忙敷衍说是,开玩笑而已。
一身简朴的青年脸上没了先前那股平静,他慢慢抓紧月书,放柔声音哄她:我们换一家好不好?
月书赖到他怀里,重重点头。
只是两人走到门口,身后忽有人叫住他。
店里依旧喧哗,看了他们很久,从角落走出的老人,戴着顶六合小帽,鬓发又白了些许,他端着一碟切好的烤鸭,几步上前,喊了刘长史一声老弟。
刘老弟,当真巧。
朔风凌冽,长街上,依稀落起小雪,月书傻呆呆抱着刘长史,装作认不出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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