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喜服的少女笑了笑,嘴里说多不好意思,手却愈发抓紧她。
陆嬷嬷知道月书心里藏了许多事,可此时此刻也容不得她多言语。
她把她送出门,撑着伞斜向月书,最后道:
日后无论如何,真有过不去的坎,千万要记得找我。
捧着花瓶的少女忍俊不禁,笑道:那嬷嬷定然长命百岁。
陆嬷嬷望着她的背影,强忍着没有叹息。
头上雨水渐大,看热闹的街坊邻里为此又散去一批,门前冷冷落落。
今日本该是李休宁背月书上花轿,但因着早上那件事,田管事把他赶到一旁迎客去了。
望着东菱背月书上花轿,门首的少年笑容淡了一二。
出门前,新郎按照规矩给他塞了个红包。
穿着喜服的青年笑容温和,言语更显亲切,昏黄的烛光下,听到宋希庭喊自己外甥,李休宁笑容散尽。
真是个好外甥。
宋希庭已经知晓他白日里做的事,剪水眸里笑意不变,只是擦肩而过时留了句话给他。
日后你须得千百倍还回来 ,这般下作手段,果真是个有爹生无娘养的小畜生能做出的事。
你
小秋公公皮笑肉不笑在后道:小李相公莫要阻拦,这是圣上赐婚,不可胡闹。
阿宁,退下。
田管事低斥道:人前便要规规矩矩,不可放肆。
放肆?
清隽的少年袖着手,微微摇了摇头:怎么敢。
天子脚下,休宁区区一介草民,何来的胆子,师父教我?
穿着身枣红云纹程子衣的老者愣住,若非此刻是旁人的婚事,他要把李休宁拉到眼前,让他在大声说一遍。
李休宁撇嘴一笑,见接亲的队伍远去了,他望着田管事,似是嘲讽般道了句。
师父是左春坊的大学士,徒弟是山野里的琢玉匠。
田管事:你想怎样?
李休宁摇摇头,有些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田管事皱眉道:你所求得,现在不是时候。
哪要等到什么时候?
见他不答,少年冒雨走回自己的厢房,这往后三日,竟就再也没有与人开口说话。
话说吴王府中,待月书入了新房,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