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赐婚,京中的官宦人家十有七八都来庆贺,比起她那儿,热闹得不止一星半点。
这当中不乏特意来看她笑话的,诸如国公府的施姑娘。赵家两个姐妹备了份薄礼也在今日与主母上门。
新房里傧相正在说祝词,被众人围在床前的少女僵硬着身子,头上不断有百合花生等物落下。
她只顾低着头,不曾瞧见宋希庭的神情。
撒帐之后一般还有闹洞房的环节,先有几个年轻些的女眷调戏起新娘,而月书对这么文明的闹洞房手段,接的是游刃有余。
再往后几个玩心大的女孩伸手搽去她脸上的脂粉,月书躲闪不过,脸上厚厚的脂粉簌簌往下落。
好了好了。赵虫娘抱住其中作怪的一人,嗔道,你瞧瞧,新郎倌都皱眉呢。
月书偷偷看过去,宋希庭展颜一笑,拱手道 :请诸位点到为止。
众人只闹月书不闹他,到底是顾忌他的身份,见宋希庭是要赶客,哪有不识趣的,只是临走前,施家姑娘偷偷摸摸砸了个大红枣过去。
月书歪头间撞到宋希庭的肩膀,发冠上的玉珠不慎撞在一起,声音啪嗒响,引的人回头探看。
施家姑娘诶呦一声,随后笑道:新娘子未免太心急了。
要不然怎么早生贵子。
不知谁搭的腔,惹出好大笑声,月书今日本就心情不佳,望着罪魁祸首,反手就抓了一把红枣桂圆想也没想砸过去。
诶呦!
躲不及,施家姑娘故意大声道:闹洞房便是闹洞房,怎么新娘子就这么容易当真了?
哪里是受不住气,只是想把福气分你一些。
施家姑娘冷冷一笑。
她姑姑是皇后,父亲承袭国公爵位,母族中武将颇多,朝中威望甚重,区区一个失势的吴王,她愿意给一分薄面,至于月书,她只当玩儿罢了。
现如今被这么顶嘴,施家姑娘还要刻薄几句,只是未等开口,方还神色平和的男人笑了笑,声音却极冷。
闭嘴。
见她一动不动,宋希庭披着这一层皮,多余的耐性也已耗尽。
滚出去。
穿红袄的小姑娘半点不畏惧,而是反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容貌清俊的男人慢慢走近,丢下一句管你是谁,嘭地声将人丢了出去。
而月书望着眼前一切,吃了颗枣压惊,被他问起难不难过,直摇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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