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也安,午也安,晚也安,行也安,淡也安,贫也安,富也安。是为七安。云飞白呵呵冷笑。可惜名字虽好,此地大不安,八年前被屠村,到如今,已连续两年决堤了。
屠村、决堤。一字一句,惊涛骇浪敲打着周珩的心。
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云飞白,我再来问你,是不是你劫了朝廷的三十万两官银?为了把顺王和我引来澶州?
云飞白略一沉默,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周珩皱起眉头,再问:这件事,跟渔帮可有关系,跟覃何衣可有关系?
渔帮?何衣?云飞白似乎站不住了,他扶着凳子慢慢坐了下来。我累了,不想再说了。周大人,要用刑,要杀头,现在就可以来了。说完,他垂下头,再不肯说话了。
周珩盯着他看了半晌,我会去查祈村。可你,也得继续审,你说给我的话,需刑讯之后,才能印证值不值得我去查。
云飞白微微点头,似有些好笑,泰然道:好,放心。他安静闭上了眼睛。外面的阳光,透过高处狭小的窗口,照在他的脸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周珩深望了他一眼,走到刑室门口。外面空荡荡没有人守着,周珩高声叫道:来人。
杨行远和宋林以及刑房的看守,都没敢在门前呆着,远远的站在庭院里,听周珩呼唤,赶忙跑了进来。
大人。
用刑。周珩吩咐。老杨,你亲自审,澶州官署所有人不许再接近他,手下有分寸些,必须让他活着。
是。
周珩走到园中,正午时的太阳透过高大的槐树叶子,在他身上的锦衣留下斑驳的影子,本该觉得暖,可周珩心中一片冰冷。
云飞白为祈村一百零九条人命鸣不平,为此他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愿意忍受非人的酷刑,难道还会是无中生有的诬告么?
证据是什么?云飞白不肯给他。
证人还有谁?云飞白说,敢说真话的都被杀了。
被谁杀了?周珩几乎立刻想到了那个人。
蒋天南在澶州都督府任武官已经十余年,八年前凭借东南剿灭海匪之功劳,蒋天南晋升正三品都督。
而八年前的澶州都督,正是如今京城里,手握重兵,如日中天的镇南侯袁茂。
时隔八年之久,祈村在图鉴上都已经失去了名字,云飞白让他去祈村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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