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拿了账册,来跟您核对这个月进项。
完了。蒋天南的心仿佛下了油锅, 他最不想见到的情形出现了, 郑秋鸣带着账本一起丢了。他目光森森,转向佟娘。
夜深人静,满院血腥。
他行至佟娘面前, 抓着发髻逼迫她抬起头来。小贱人,郑秋鸣让那姓覃的丫头绑走了?对不对?
佟娘昏昏沉沉中醒来,全身的骨头如同被敲碎了,稍微一动, 仿佛虫蚁在骨头缝里钻咬。
听了蒋天南的话,她竟然露出笑容。是么?真好。佟娘轻声道。
你等着, 等我忙完了今晚的事,解决了那姓覃的丫头, 再回来收拾你。我会把你放在火上烤,再撒上盐, 光溜溜挂在大门口, 让澶州城的每个人都来看看你?
佟娘大概晕了,对这些威逼恐吓之言没有任何回应。蒋天南不再管她, 走到蒋禄跟前, 那叫覃竹的丫头, 不能留了。
蒋禄心中亦是惊惧。叔父如此雷霆手段,是不是因为佟娘知道的太多,覃竹也知道的太多。又或许,覃竹知道的事,周珩也已经知道了,若是周珩知道了,那么朝廷也就知道了。
有那么一瞬,他心生恐惧,叔父那些事,他知道不少,帮着干过的脏活更不少。
蒋禄嗓子有些发干,叔父,您不是说,袁文清还想保着那丫头。
袁文清蒋天南不满地哼了一声,袁家老谋深算,早年就对我留了一手,让我行事处处受制于他。
是啊。蒋禄咽了口吐沫,压低声音,那些账册咱们还没找到,若是此时跟袁文清翻脸
你的人真是废物!践行宴那日,多好的机会蒋天南恨恨地骂道。
蒋禄低了头,侄儿无能,确实没找到,那东西太过重要,袁文清一定藏的严严实实。
蒋天南不以为然,就算他手上有账册又如何,他敢交出去么?那上面不但有我,也有他袁家,有半个澶州衙门的官,他若敢拿这个跟我拼狠,哼哼,那就鱼死网破吧。
蒋禄点头,顺着蒋天南的话,也是,您说得对,他不会为了个丫头搭上袁家百十口人的。他不敢。
蒋天南想着昨夜夫人对他说起要把蒋姝嫁与袁家,沉声道:我如今已经有了另一个法子接近袁家,慢慢找,总能找得到。如今形势紧迫,顾不得袁文清了,今晚务必找到郑秋鸣,更重要的是,让那覃竹永远闭嘴。
蒋禄咬牙,叔父放心,今夜我就带人去宰了那丫头。
我给你派一支人马,你的人若能自己解决,就自己动手,若是你拿不下那丫头,就让官军动手渔帮犯上作乱,绑架郑秋鸣,意图劫牢反狱,你需以此之名将他们就地正法。他盯着蒋禄,你要不惜一切代价,杀了覃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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