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听了这话,大吃一惊,隔着铁门伸出手,死死抓住袁文竞的衣襟,二哥哥,放我出去。我是初夏,我是袁家人,我跟你们是一伙的!
袁文竞冷笑看她,抬手,长剑削去衣襟,也斩断最后的骨肉亲情。他后退一步,满脸嘲笑,一伙的?既然是一伙的,大伯母今晚为何让人去找覃竹。她都跟覃竹说了什么?你告诉我。
初夏一时无话,竟不知如何应对。
袁文竞不屑,大伯母如今的样子,不会以为自己还有本事,能不声不响从外面带进来个人吧?若不是我松开口子,覃竹能进得了袁家?
你,你是什么意思?初夏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他。
你们母女既然心怀二志、首鼠两端,就不再是袁家的人。本来你娘已没几天活头了,非要闹这一出,本来你也不必死,可你又非要作死。
初夏惊骇万分,是你,是你给我娘下毒。
袁文竞森然一笑,回头看着兄长,我早就说了,蒋天南已死,大伯母和覃竹就是唯二的变数,必须除掉。大哥于心不忍,做弟弟的替你决断。
他后退,挥手,随从将一只火把扔了进去。屋子里都是书本木料,瞬间燃烧起来。
初夏扑在门上哀求,大哥救我,大哥,我是你妹妹覃竹则急忙奔向着火之处,用力踩灭火苗。
袁文清微微发抖,看向袁文竞,二弟,你给我母亲下毒,如今还要烧死我妹妹?
袁文竞沉着脸,母亲?妹妹?哼!大哥,你想这对母女之前,可得先想想孟春和火娃,想想孟春肚子里的龙胎。那些才是你应该顾念的人。
袁文清抖得厉害,胸口起伏如同风箱,二弟,你是不是从来不怕报应?
袁文竞带着决绝和狠戾。大哥,您怎么还不明白?我们的报应就是永远只能往前走,往上走,回头是死,坠落也是死。
他厉声喝道:百年世家,犹如参天大树,难免良莠不齐,若有枯蒿腐草、残枝败叶,为着整棵树着想,就必须把他们砍下去!
砍下去?袁文清忽然上前,与袁文竞一拳之隔,对峙而立。在你心里,在二叔心里,是不是我也成了枯蒿腐草?我们澶州长房一系都成了枯蒿腐草?
袁文竞眼角的肌肉跳动,从前,每当遇到争执,大多是他这个做二弟的退一步,无论他的退步是真情假意,他都不会跟袁文清硬顶,因为京城镇南侯一系,需要一个坚定、稳固的支持者,但很显然,袁文清已经动摇了。
他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若是您也心怀二志,做弟弟的唯有对不起了。说罢忽然撤步,长剑一抖,点在袁文清胸口。大哥若是不忍看,就先出去吧。来人,送大爷出去。他的随从上来,一左一右架住袁文清。
袁文清看着寒光闪闪的剑尖,沉默半晌,继而目光落在覃竹和初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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