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梓童还是一脸担忧:“如何了?回了屋可还疼得哭?”
素容却笑着缓缓摇头:“姑娘刚刚只是没见,她膝头处不过淤青罢了,哪里有伤口?既无破口抹药又如何会疼?”
温梓童不解:“那她刚刚为何频频喊疼,哭的那样悲伤?”
“装的罢了!”素容一笑,细细说来:“椒红那丫头要强的很,从来都是她为身边人冲锋陷阵,打小连爹娘的疼都没受过,今日却得了主子的庇护,那可不得感动的落泪?回来的一路上便憋忍着,直到上药时才终于让她逮了个引头,借着喊疼可把五味杂阵的心绪倾倒了个痛快。”
温梓童听得微怔,却是没料到主仆间再正常不过的回护,竟惹那丫头感慨这么多。
不过素容也叹着气摇摇头:“只是今日得了姑娘这样撑腰,只怕日后脾性更要变本加厉了。”
温梓童笑笑,她倒从不担心这些。椒红性子虽说辣点,做事却也算依规矩懂章法,只要旁人不明明白白的欺到头上,她是不会惹事的。
之前侯府来人报信儿时,说侯爷今日回京,中午要入端王府用宴,回侯府约莫要天暗时了。端王乃是此次宿州水利兴修的牵头人,当初向圣上呈奏折倡议此事的也是他,所以如今事成经手官员们归京,他为大家接风洗尘倒也正常。
既然没有明确的时辰,温梓童过午见没什么事,便比晚饭提前了半个时辰去花厅等候。可当她到时才发现,大部分人已在花厅齐聚,除了二房三房的两位姑娘还没到,其它人皆已入座,只等侯爷回府便可开席了。
温梓童给祖母,以及二房三忘的叔婶长辈们问过安,越着柳小娘便直接入了座。
其实照理说柳氏一个偏房,是压根没有资格同太夫人,众房正头夫人同桌用饭的。以前刚过门时,柳氏也的确同二房三房的妾室一样,在主桌旁另开个矮案。不过打从她诞下丹儿后,地位也随之发生了转变。
“梓童,”太夫人嘴里唤着孙女的名,却夹起一块开胃的果子,放到紧挨她坐的孙儿碟里。并慈爱的笑着,小声嘱他句:“先吃点这个垫垫,你爹还不知几时回来。”
温梓童早已习惯了祖母的偏心,故而也不将眼前这出放在心上,只温声应道:“孙女在。”
太夫人的目光落到孙女的脸上,说不上疏离,也说不上和蔼:“听闻你今日为了一个做错事的丫头,去你小娘院里闹了?”
听闻这话,温梓童快速闪了一眼柳氏,见她向外转着脸,刻意回避她的目光。温梓童心里明白,柳氏虽则这几年过得风生水起,却也不敢随意在太夫人面前多嘴禀状。于是她又光目光移向温丹。
温丹今年十岁,半大的小子正是爱使坏的时候,加之在祖母父亲身边各种受宠,难免有些世家子的通病,乖张恣睢。对外如此,对家人亦是如此,告起小状来从不嘴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