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梓童起礼后原地恭立了许久,却还不见二位皇子走。依照礼节皇子不离开,她不能先退下,她得立在这儿恭送二位皇子走远。
温梓童悄悄抬了抬眼,也仅敢看到李玄愆的皂靴,若是再往上看便有僭越之嫌。可她看到李玄愆的一双脚在原地扎得稳实,丝毫没有转身要走的意思。不禁轻轻眨动眼睫,猜测着这僵持要到什么时候。
她虽也想见李玄愆,可在庭壸宫巷这等宫人内官频繁往来之地,众目睽睽下她也不敢抬头看他。这种见面除了令她深感局促压抑外,并无增近之用。
是以她这会儿倒是盼着李玄愆快些提步离开。
只是李玄愆并未如她所愿,反倒开口问道:“温姑娘入宫来是为何事?”
温梓童只得垂首恭立着回答:“回四殿下,臣女入宫是为贤妃娘娘所宣见。”
“贤妃?”李玄愆疑惑着复念了句,便即转头看向身旁的李桓。李桓双手负在身后,淡定自若,并未因温梓童的话显露出半分惊讶,李玄愆便知他是早知晓这事的。
可早知晓却对此事只字不提?李玄愆不由得双眼微眯,对李桓流露不满之意。
在别宫时他可是已向李桓明里暗里透足了心意,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他非温梓童不可!李桓却明知自己母妃属意温梓童而不提。
“呵呵,原来如此。”李玄愆笑笑,随后便道:“在别宫时,贤妃娘娘算是代我这个做儿子的主持了先皇后的祭礼,说起来我还未向贤妃娘娘当面致谢呢。”
说罢又转头看向李桓,明知故问的询道:“刚刚六弟可是说要去承娴宫给母妃请安?”
李桓明知是套,也只得应道:“正是。”语气略带忐忑,他不知这位四哥又想了什么折子。
李玄愆展颜一笑,“那正好,择日不如撞日,我便与六弟同去这一趟,也好了了这桩心事。”说罢,率先提步朝着承娴宫的方向走去。
李桓看得目瞪口呆,李玄愆竟为了一个姑娘这样?
要知道自他记事以来,李玄愆就没给过他母妃一回尊重,更莫提登殿致谢这等子事了。不过诧异片晌,李桓也大步跟上。
看着两位皇子殿下都往承娴宫去了,温梓童不禁有些茫然。若是同行,她便不能高过他们,快过他们,也就意味着马车她不能继续乘了,须得走路至承娴宫。
饶是心里叫苦不跌,她却也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位皇子身后,步行往承娴宫去。
贤妃既然宣见了温家四姑娘,今日便是早早将发髻梳好,施了妆容,安心的在宫中等亲儿子以及温家四姑娘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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