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殿,他奋笔疾书,将大意简明扼要的写在小纸条上,而后插入脚环,放飞白鸽。
而躲在檐顶的隐卫自然看到了这一幕,只是这回他没再挽弓射击,而是旋即回去禀报给首领骆九,骆九又立马将这话递去了四皇子耳边。
李玄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隐隐透出一切尽在他掌握的暗悦之情。他两眼目视着窗外一碧如洗的蓝天,心说后面的事想来也不会出他所料。
姜达接到这封密信,必会自乱阵脚,之前被逼出的那些反意,很快便会溃散。
上京的事情,的确未能出李玄愆的预料。
姜达收到甥儿密信的第二日,便痛快交出了兵权。
在姜达看来,若是不做这个禁卫统领能保住姜家,还有甥儿未来的太子之位,那自然是划算的。哪怕牺牲掉妹妹也在所不惜了。
毕竟事是她自己做下的,闯了弥天大祸,如今也怪不得他人。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甥儿能坐上太子,未来继承大统,那失掉区区一个禁军统领又有什么?他不能再拖甥儿的后腿。是以这兵权他交接的心甘情愿,还有那么一丝如释重负之感。
端王意外的完成了圣上下达的任务,当即将命人八百里加急将消息送回宣城。
书房内,得到上京回音的宣孝帝虽觉松了口气,却也高兴不起来。
看着坐在棋盘对面的李玄愆,他叹了口气:“沭儿,你这法子虽起了作用,却也同时陷朕于不义。”
“父皇何出此言?”李玄愆看似随意的落下一粒白子,抬起眼皮看着父皇。
他父皇手里捏着黑子迟迟不落,目光有些失神的盯着那棋盘上:“君无戏言,父皇既对桓儿许下了太子之位,即便拖着不立,也一时无法将你立为太子。”
而他原本是想在万寿节之时下召,将李玄愆立为太子的。
李玄愆却对如此大事显得有些充耳不闻,他看一眼父皇捏在两指间的黑子,见父皇指节都微微发白,便催促道:“父皇,您为何还不落子?”
宣孝帝轻叹一声,负气一般将那棋子随意寻了个地儿落下,却是不料正巧落入了儿子包围之中。李玄愆很快落下白子,然后动手捡拾起被他围奸掉的数枚黑子。
一边又漫不经心的笑笑:“父皇怎可能有戏言?”
“难不成父皇还真将这皇位传给你那六弟?”宣孝帝似乎有些动气,说话时伸着手往地上用力指了指颇为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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