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几日相处下来,竟渐渐有些喜欢上了这姑娘。
温姑娘是不比宫里的娘娘们尊贵,可待人却是知冷知暖,从不对她呼来喝去。是以在宣城避暑山庄的头几日,她向李嬷嬷回话时,总是尽量可着温姑娘好的一面说。
原本温梓童的确是怕过了病气给她,不想让她伺候梳洗,可是自己试了几下委实没什么力气,连坐起身都有些困难。于是见小宫女坚持,她便也妥协了。
待衣衫换好,发髻也梳拢整齐,她仔细端了端铜镜中的自己。
因着脸蛋烧得有些红,为了遮掩便涂了薄薄一层水粉,再加上艳色的胭脂,如今看上去倒与平常也没什么不同。
这样很好,她不能让旁人看出来她生病。因为一应用度皆有严格规制,随行太医仅能为皇家请脉,即便她病了也不会得到什么特别的照拂,只凭白落了旁人白眼,成了众人眼中的累赘。
何况贤妃出事,本就人心惶惶,加之京城又不知来了什么急报,宣孝帝要求急行军赶回上京。每个人都忙忙碌碌,她的确不应再添乱,更不能牵扯李玄愆的精力。
她双手扶在梳妆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
“姑娘,要不还是给她们报一下吧?”小宫女一边急忙伸手搀扶住她,一边重提建议。
温梓童却坚定的摇摇头:“报上去又有什么用?”扫了小宫女一眼,她便往外走去。
既然有着圣上的催速,一路行进较来时快了许多,甚至连午膳的时候圣上也未接受沿途府衙的接驾,只命车队停下半个时辰,自己在龙辇内享用了几样小菜。
难得马车停下一会,温梓童也终于可以将脑袋倚靠在车壁上好好休息片刻。才脑袋沉沉的有些进入浅眠,就听见帘子被人从外头打开的声响。
可她委实头太昏沉了,明明听见有人对她说话,她却唤醒不回意识。眼皮子也好似有千斤重,完全抬不起来。
“姑娘,您先喝碗热水吧,总是有些用处的。”小宫女边说着,边将那碗冒着腾腾热气的开水透过窗子往车内递入。
可是她都快递到温梓童嘴边儿了,也不见她接。
“姑娘?姑娘?”
“温姑娘?”
小宫女连着唤了几声,见怎的都唤不醒,开始有些紧张起来。她将碗放到一旁,探进手去摸温梓童的额头。这一摸不打紧,却是好似将手伸进了炭炉子一般!比早上起寝时还要烫了!
“温姑娘?”她提高了些声量,不甘心的又唤了一声,依旧是没有等来半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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