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马上意会,连连点头:“钦差大人放心,下官这便去主办开仓放粮事宜,务必确保天亮前米粮发放到位。”
伍经义点点头,之后大步离开。长史也紧随其后,慌慌张张的去料理赈灾事务。
李玄愆回到西梢间,望着一脸平静仍无要醒之意的温梓童,眼中漫着惆怅与心疼。他抬手拂了拂她的脸颊,轻声问:“你吃这么多苦去偷那本名册,到底是为何?”
顿了顿,他又问:“既然要来冒险,那时为何不告诉我?”
他自然知道这会儿等不来答案,于是有些怅然的坐回床畔,又为她掖了掖被角。
就这样默默的守着,很快天便亮了。
从京城到宿州,李玄愆一路快马加鞭,沿途除了换马外没有片刻的停歇。赶了一日一夜的路到了宿州,如今又在床前守了一夜,直至天亮,他还毫无倦意。
那张秀气又平静的脸,仿佛有魔力一般,他只要看着便移不开眼,不知疲乏也不知困倦。起初,他的确是时时刻刻都在盼着她醒来,后来有那么一瞬,他竟忽而觉得她晚些醒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他可以像这样盯着她的脸多看上一会儿。
然而就在他这样想时,忽然见那蝶翅般的睫羽颤动了一下……
“阿梓?”他轻唤一声,然后屏气凝神的细细观察,果然见那睫羽又轻轻的颤动了两下。这回他方大喜,确定先前不是盯得太久产生了错觉。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热度全退了。他的手顺着额头滑下,在她脸颊上停留了一会儿,见温梓童的双眼眨动一下后终于翕开了一条缝儿。
他的手仿佛被烫到一般迅速移开,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睁开,然后将声量刻意压得低低的,问她:“你醒了?”
温梓童迷迷糊糊的看着李玄愆,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不是做梦。她平静的脸上忽然起了点波澜,细眉微微拧起:“四殿下……”
开了口,她才知道自己的嗓子已经熬度的不成样子,又哑又干燥。
李玄愆马上起身倒了一杯清水端过来,一手揽起她的脖颈,一手凑上去喂她。看着她急急的将水咽下,他心中暗怪自己的粗心。这一夜只顾了盯着她的脸看,竟未想起给她喂些水。参汤与药草皆是热补的东西,想也知道喝下后该有多燥渴。
喂下一杯水的功夫,李玄愆已在心中暗骂了自己数句。他将温梓童平放好,问她:“可想吃些东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