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总是热闹的,即使是夜深人静了,偶尔也能想起零星的鞭炮声。
空气里都充斥着火药的淡淡气味。
苏姝和阮清川相携回去了蘅华院,先后过去净房洗漱后,肩膀挨着肩膀躺在黄花梨雕花拔步床上。大红绣海棠花暗纹帷帐放下来,还像新婚时的模样。
苏姝却知道已经改变了。
她伸右手隔着锦被摸了摸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除去刚知道怀上孩子时的复杂情绪,这会儿就全部剩下欢喜了……等这个孩子出生后,会唤她母亲,会唤阮清川父亲。会哭,会闹,也会笑。那样的日子可就真的热闹起来了。
苏姝想到这些,一颗心登时软成了水。
阮清川一直在看着妻子,发现她却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忍不住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这种被妻子忽视的感觉不大好受。
苏姝果然扭脸去看阮清川,声音软绵绵地:“……夫君。”
阮清川拿起妻子的右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郑重的允诺:“我会好好护着你和孩子的。”
苏姝笑着应“是”,侧身偎依在阮清川的身边,很是理所当然:“自然是要你护着的。”
她是阮清川的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是阮清川的孩子,他们俩都是同阮清川最亲的“亲人”了。不要他护着要谁护着。
阮清川被妻子话里的理所当然逗笑了,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的荣幸。”
“夫君,你是在害怕吗?”
妻子的一句问话颇为无头无尾,阮清川愣了愣,他没有想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反问过去:“姝姐儿,为何要如此问?”
苏姝扬了扬被他握住的右手,说道:“你手心里都是汗。”
阮清川:“……”
他眸中难得闪过慌乱,却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阮清川唇角微扬,说道:“我不是害怕,是慌张。”
“我明白你的。”苏姝的心中涌起酸酸涨涨的感觉,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好在阮清川也不需要她说什么,只是拥着她睡下了。
苏姝这一怀孕,可就成了阮家最金贵的人物。
阮老夫人日日都让她院子里的小厨房做了滋补的汤羹,端过来给苏姝喝。
阮家回事处更是得了阮老夫人的交待,流水一样的灵芝、燕窝等补品也都送到了蘅华院。
苏姝的胃口却是好的很,寻常孕妇厌食、恶心的症状她都没有,反而是特别的喜欢荤菜、再者就是酸辣的吃食。
罗嫂子一日三餐的给苏姝换着花样做荤食,吃够了萝卜烧牛肉就改做红烧鸡腿,再吃够了红烧鸡腿就改做酸辣鸡翅……
左右她是很熟悉苏姝口味的,照顾起来也是驾轻就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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