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懒得跟我说,你就是说不过!还每次用这种话堵我,我真要被你气死了!”许惠茹说着捶了两下前面的座位垫,扭过头,很是愤愤地望向窗外。
车内安静了下来,大军被嫂子的三寸不烂之舌震得一声都不敢吭,只老老实实开着车,老赵则在副驾驶位上客串哑巴人。
车里气氛尴尬。
一旁的赵辛年咔滋咔滋把手里的饼干咬完,没心没肺地又抽出两根,一根放嘴里,另一根递给卫晏然。
卫晏然看了一眼,认真地摇摇头,用眼神示意她现在气氛不好。
赵辛年看着他一脸凝重的表情,用口型安慰:“没事的。”
卫晏然因为自小生活在一个安静和谐的环境里,周围人都偏爱他,同他讲话从来温温和和的,就连老赵夫妇平日里在他面前也都一副慈父慈母的温柔形象,所以这会儿面对这样的氛围,卫少爷自然有些不适应。
而赵辛年对于老爸老妈的这种日常拌嘴行为,早就见怪不怪了,并且依照她多年的观战经验,这种情况最好还是明哲保身——别搭嘴。
但她见卫晏然神色凝重,一脸当真的样子,怕这氛围会影响少爷下乡的心情,于是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缓和。
“妈,”赵辛年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来根饼干消消火?”
许惠茹头歪在窗户那头:“我吃得下吗我,气都被你爸气饱了。”
语调飘得老高,前排两位大人听着声音,都不由得僵了下背。
“气大伤肝,您不天天念着吗,还生气,”赵辛年脑袋凑过去,把饼干条递到许惠茹嘴边,小小声道,“你亲儿子还在呢,刚见你这样都给吓着了。”
许惠茹一听这话,终于想起卫晏然的存在,赶忙往那头瞥一眼,低低地重复:“小然吓着了?”
赵辛年点点头,顺势把饼干条塞到她妈嘴里,许惠茹咬了一口,掩着嘴用气声说,“都怪你爸,现在小然肯定觉得我凶了,我要不要解释一下?”
“不用,我一会儿帮你解释,”赵辛年又往她妈手里塞了五六根饼干条,“你就先吃着,可别再大声讲话了,挽救一下形象。”
许惠茹抿抿嘴也没再多说什么,端庄地直起身,安安静静吃饼干。
车里的人听着许女士一下一下的咀嚼声,这才都小小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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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已经过了十二点。
正月祠堂有祭祀礼,家里来了很多亲戚。
奶奶烧了一大桌菜,等老赵他们一到,忙招呼人先上桌吃饭。
桌子是那种木式大圆桌,摆了四五张在院子里,赵辛年放好行李,就拉着卫晏然过去。
纭水这里摆宴席配的都是木头长椅,细细长长的,三四个人坐一张,赵辛年怕卫晏然坐不习惯,便让他留在原地,自己飞奔去奶奶厨房给他搬单人椅。
拿来椅子要回院子时,赵辛年碰到了大伯的儿子——赵子聪。
“诶赵年年,听说你这次考得不错啊,”赵子聪扬着下巴,语气揶揄,“你居然能考四百分?是不是考试时候带小抄了啊。”
赵辛年也没辩解,只管点头符合着:“对啊,抄了三张A4纸带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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