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爱自己的外祖母即将离世,可临终前却还为自己劳心劳力;舅舅舅母事务繁忙,素来是最要脸面的人,也为了自己对上苏家,任外人说嘴;林家姑娘和长辈们,本来与此事无关,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千里迢迢赶赴异乡。
苏白想了又想,心中思绪繁杂,对于自己的父亲,更是满心厌恶。那样眼盲心瞎的人,居然也配做一个父亲!早晚有一天,他要把属于自己的,统统都夺回来!
萧家的暗流涌动,林家人一概不知,他们一行人在萧家待了三天后,就托辞家中有急事需要处理,需得尽快赶回家去了。
萧家人也知道,贾敏的幼女还未满周岁,自然理解她思女心切,也对她和林墨之间的亲密,认识的更清楚了几分。
林家人启程前,萧老太太又清醒了一次,她避开了众人,单独留下林墨说了会儿话。谁也不知道这一老一少说了些什么,只是最后出门的时候,林墨手中捧了个小匣子。里面装了一套顶级的羊脂白玉首饰,据说是老太太当年的陪嫁,是老人家的爱物之一。
萧家人面上含笑,心中却觉得悲凉,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老太太提前给外孙媳妇的见面礼。毕竟林墨今年十三岁还不到,离她和苏白成亲,最起码还需要两年多的时间,而萧老太太的身体,是决计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回程的船上,林墨罕见的沉默寡言,为老太太最后说的话难过,也为自己的未婚夫婿苏白担忧。
老太太说了自己的女儿意外去世,说了当时未满三岁的苏白,被那个继母养得畏畏缩缩,一日七八顿的喂着,险些撑坏了胃。还说了苏白的父亲,自己那个女婿,被继室迷得失了心窍,纵容她苛待苏白,最后在萧家人怒而出手下,被罢官免职,故此对这长子更是添了厌恶,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
老太太攥着林墨的手,恳求道:“白哥儿年少失恃,吃了许多苦头,我虽然接了他来身边照顾,总归是寄人篱下,不像是别家孩子那样畅快。他本性不坏,只是从小见了太多人心的恶,故此习惯藏着自己的心思,很少对人言说。”
“孩子,我知道你是个好的,日后老婆子我不在了,你们二人要好生相处。若是他哪里做的不对,你就当面说他,万勿留在心中拧成疙瘩,倒伤了你们的情分。他要是不听,你就把这块玉佩拿出来,说是我说的,让他听媳妇儿的话。”
老太太从床头柜子里,掏出一块不起眼的玉佩来,触手生温,竟是一块暖玉雕刻的。
老太太摩挲了一会儿,递给了林墨,含笑说道:“这是白哥儿七岁那年生辰,他二舅舅寻摸了块暖玉来做贺礼。这孩子极喜欢,谁要都不给,后来费尽了功夫,雕了个仙鹤给我,说是祝我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可惜手艺不到家,见着这玉佩的人,都说是个野鸡崽子,闹了许多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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