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进来的那段时间,是我失去父母之后,生活最规律的时候,我是真的把他当做了家人。
可惜夏未至这一生,终究还是对不起齐琪。
叶霖来了之后,拿走了那些饭菜,让人去叫医生过来。
我茫然抬头,视线模糊,他则是紧紧抱着我,一下一下抚摸着后背。
乖,未至,哭出来就好了。
安慰人,叶先生做起来实在是笨拙。
我一下被逗笑,骗小孩儿呢。
他紧紧地抱着我,问如果不被强制留他在身边,那现在我会在哪里。
亏得他终于良心发现,知道是强制的。
坟里吧,估计黑不窿咚的。
毕竟如果没有他,可能半年都活不成。
他身体一僵,告诉我不要总说这种话,
叶霖可以不愿意接受现实,而夏未至不能。
她必须坦然面对生死,才能带笑地走完余生。
你恨我?
我不恨任何人。
他直言我太狡猾,等周助理送了早饭上来吃完,牵着下去散步,理由居然有些耳熟,夏天的花开得不错。
医院的花开得再好,也无人有心驻足观看。
这里的人为生为死已经精疲力尽,哪里还有心力感时花溅泪?
我问叶霖喜欢什么花。
他则一步到位问是准备什么时候送。
本来只是觉得不说话尴尬,如今平白搭出去花钱,便白了他一眼,最多一种。
风信子。这个男人顺便选好了时间,明年春天会开花。
明年春天啊,说不准能有奇迹呢,我答应下来。
这一次的化疗不若前几次温和,因为已经没头发掉,最主要的还是影响到胃口,常常需要挂营养液维持,体重直线下降。
叶霖还是很忙,偶尔晚上或者周六日时候能过来,依然胃口不好模样,瘦了不少。
周助理疯狂暗示要装着关心他这可怜老板,万一叶霖倒了可不知道多少人跟着失业。
言语间对我的没良心颇为责备之意。
可见人和人相处久了,很容易被同化。
我便难得有良心关心一下之前叶霖带回来的小狗崽,他笑称只小狼崽,现在送到了本家养着,老爷子还挺喜欢。
还好没送那动物园去,要不然也不知道成了哪只野兽食粮。
园子转给了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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