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生。
椎名幸就在听母亲阐述父亲的温柔,在她心目中树立起一位理想。
这理想又被唯一相依为命的母亲埋葬在墙壁中。
腐烂与石灰混杂的味道,旁观者的喧嚣。
安静漆黑的夜晚,空无一人的房间。
墙壁中若有若无的,似乎谁在哀叫,咒骂,恳求。
椎名幸是如何度过那些夜晚的呢?
她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又或者反社会人格,情感缺失障碍。
她曾被母亲温柔以待,又曾期待着理想中的父亲归来。
她本应如任何四岁小孩一样,在亲人的陪伴下成长,上学,度过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但她被迫成长。
被迫接受温柔的母亲是病态的杀人犯,被迫一无所有的进入了小野鸭之家。
她可以如何?
在一众陌生孩子的欢声笑语中孤独的完成自己的小学生活。
在一众陌生少年少女的青春肆意中,沉浸入灰败的色泽,一点点攻克她几乎做到吐的习题。
除了卷一无所有。
哪怕路过宠物店,也只是透过展示的玻璃窗,以疲倦到不堪的眸子,悄悄的,不为人知的望上一眼。
独自一人承受迷茫的,不知晓前路如何的未来。
她早该崩溃了。
在长达数月不曾与旁人交谈的时候,在卷到不分昼夜的时候,在独自一人吃下尝不出滋味的食物的时候,在探监时装成淡然的时候。
她连一只猫也不敢要。
──她承担不起。
她与任何人,或者其他小生命之间,维持着一面玻璃墙。
因此。
哪怕是卷死。
被恶劣性子的大少爷作为奴隶。
也无所谓。
却。
这位大少爷几乎是以唯我独尊的姿态,扯着她前行。
好似炽阳,就这般张扬肆意在天空中,刺目到让人憧憬。
椎名幸又蹭了蹭五条悟。
这位不懂人情的大少爷犹豫着,将手搭在椎名幸的发上。
轻拍。
“……不就是只猫嘛,感动成这样?那你以后岂不是每天都哭一哭了?”
他不知晓自己的音好似在哄小孩。
椎名幸后知后觉出些许被7岁小孩子哄的羞''耻,脸颊几乎要烧起来。
她绝望于这榻榻米。
不是土。
不可以让她埋进去。
只好临时:“大少爷喜欢的话,我就天天给你看!”
仿若什么不正经的宣言。
五条悟也轻松下来,好笑:“我要你哭做甚?好啦好啦,你的猫已经在扒拉我了,再不管,它就是我的二奴隶了!”
椎名幸连忙松开五条悟,抱起布偶猫,控诉:“大少爷你果真没有心!这么可爱的小猫!这么可爱!你怎么忍心让它做你的奴隶?”
一派难以置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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