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陆斯年还是不放心,又打电话给顾远书。
电话那头是舒缓的轻音乐,听起来觥筹交错,“我跟余秋秋在部里参加一个冷餐会呢。你明天出院了是不是?这样,你休息几天去找一下Laene Yng,还有肖怀音,他陪你一起去见一下总领事…然后你再…”
消息没问着,又白被安排了一大堆事情。
陆斯年一阵头疼,太阳穴突突地跳。其实他应该在睡一会儿,可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索性起了身。
时间太早,没有人上班,他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收拾好了,打算一到8点就办出院,然后迅速了结所有事情,再以最快的速度回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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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所有人的紧张与不安,傅青淮反倒是最气定神闲的那一个。
最初两天因为止痛药物的缘故,她多少有些昏昏欲睡,而后就进入了不知道何时才会结束的养伤期。
她运气不好,除了骨折还伤到了韧带。所以要防止韧带松弛,得先养韧带,右脚只能一直保持90度中立位,直到可以开始康复训练为止。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康复训练呢?
答案是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
她爸妈第二天一早就来了,任千山的人安排的接送,又留了电话,说要用车随时讲。其实她被照顾的很好,爸妈来了也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他们接连来了三天,看这里事事妥当,又晓得她喜静,也就放了心。
她本来就是个宅人,又一向豁达想得开。想着因为这场意外反倒获得了许多独处的时间,能够静下心来好好读文献写报告。
大学里年底事情忙,社科院派了杜教授作代表来看望她。杜教授不愧是她的亲教授,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她来看她,简单问了问病情,又笑眯眯地说:“医学的事情我也不懂,我们只管遵医嘱。不过你平时教学行政琐事缠身,这会儿正好专心搞搞学术。等你好了,我还有个好差事给你。”
原来明年海德堡大学有一个为期一周的学术研讨会。傅青淮之前一篇分析艺术领域对性别结构影响的论文被杜教授送过去,得到了肯定。
那她可太有时间准备了!
这还不得夸自己一句因祸得福啊。
她激动得不得了,老师一走就立刻掏出手机给陆斯年说这个事情,他在视频那头简直哭笑不得。
“祖宗,你好好养着吧。”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就这几天,我事情很快就办完了。你好好养着,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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