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德和裴妍后背紧贴墙壁站着,皆被这场面震惊了片刻。
黑马后腿上绑了一条绳子,上面拖着个血肉模糊的身子,在地上划出长长的血痕。
后面还跟了十几名黑衣男子,簇拥着最前面那人,快速骑马穿过永安巷。
裴妍见马屁股后拖着的那人,似乎还在挣扎蠕动,已是有些不适,此刻差点被这活生生的血腥味熏得吐出来。
顺德亦是脸色惨白,强撑着不露怯,对裴妍道:我们先走。
为首那人暂且不提,在他身后那队黑衣人都身穿统一的飞鱼服。
锦衣卫出没,是在替天子除奸。
两人原路返回,刚走到轿子停放的之处,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
一匹通体墨黑的汗血宝马横亘在前,挡住她们去路。
宁宸澜目光淡淡望着裴妍,眉心蹙着:怎么来这种地方。
裴妍想着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对顺德使了个眼色:公主要不先回去吧,我来跟宸王殿下解释。
妍妍,你小心些。顺德看了面色冷沉的皇兄一眼,倒是不担心什么,先上了软轿。
宁宸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刚才那一幕,又这般不巧被她撞见。
公主的奶嬷嬷住在这儿,我们是来找她的。裴妍半真半假应道。
下午的阳光十分刺眼,她仰着头看他,视线有些模糊不清。
宁宸澜从马上跳下来,去拉她的手,裴妍这次没有躲开,却在手掌被捏住的时候,禁不住皱眉。
他粗粝的指腹刮过她掌心痛处,用力握紧。
裴妍先前挨打时忍着一声未哼,此时在他面前,每一寸疼痛都被放大,心中有股斩不断的依赖感,禁不住轻轻叫了声疼。
宁宸澜先前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忽然觉察到不对劲,拉起她的手仔细检查。
见她掌心的伤似是戒尺所致,果断将人带到太医署的一间空屋中。
他正要去取药,恰好这时屋子的主人刘温回来,被房中突然出现的一大一小惊得瞠目结舌。
还未来得及跪下请安,便听宸王冷冷说道:速去取虞肤膏来。
是!他眼睛都未敢乱瞟一下,就转身去了。
裴妍见宸王背朝自己站得远远的,久久都不肯转身,也不说一句话,走过去扯了下他的袖子:殿下是不是生气了?
宁宸澜只是心情不好,哪里舍得生她的气。
转身见她眼神透着委屈,淡淡道:离远些,本王身上有血腥味儿,别熏着了。
上次在河街,宸王就说她胆儿肥了,现在裴妍自己也觉得,她这一世真是胆子大了不少。
又靠近了些,从侧面抱住宁宸澜的腰,闷声说道: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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