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和火焰一碰上,有浅淡的火光亮起,容誉吸了一口,往外吐了个烟圈儿,和寒冷冬夜里呼出的白气渐渐融为一体。
这次回老宅,老爷子不知道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他只能等挽挽睡着了再回去,这样挽挽就不会知道容老爷子到底在想什么。
也不会伤心。
到了老宅,容誉的一根烟还没吸完。
他停好车,把烟重新咬进嘴里,狠狠嘬了一口,白色的烟雾在清隽脸庞的周围缭绕,晕染柔和了他凌厉的脸部轮廓。
进了客厅,容誉远远便看见老爷子背着手站在窗边,身体绷得直直的,一动不动。
视线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见动静,容老爷子象征性地回了下头,神情依旧严肃,容誉能听出来,语气倒是缓和许多。你来了。
容誉淡淡嗯了声,叫了句,爷爷。
看见爷爷的身体一如往常的硬朗,容誉权当没注意,装模作样地问候着,您的身体还好吗。
听见容誉的话,容老爷子的脸色不再那么严肃,缓和几分。
他回头看了眼容誉,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这个小孙子历来桀骜难驯,给点颜色就可以开染坊。
又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厉声道,你还知道回来?
容誉好笑地看了老爷子一眼,慢慢悠悠地道,爷爷都半夜打电话叫我了,我不来,岂不是不孝,
你还知道你不孝?
容老爷子拾起拐杖,狠狠打了下地板,发出咚得一声惊响,
容誉,你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到底还有没有大局观?
呵,大局观。容誉摇摇头。
大局观。他以前也觉得守好大局很重要。
容誉知道容老爷子什么意思,无非是人一旦有了软肋,就犹如扑火的飞蛾,一心贪图爱情,无心事业。
容誉企图劝说老爷子,几分语重心长,缓缓道,爷爷,我不认为这两者是冲突的。
我喜欢挽挽,对她好,这和公司的利益没有冲突。
容老爷子换了副语气,细听,仿佛布满了哀伤,容誉,你还记得你哥哥,是怎么去世的吗。
此话一出。
陡然,满室寂静。
多少年过去,容礼,一直是容家人的禁忌。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容礼是容老爷子钦点的继承人,是他最满意的孙辈,更是容氏历年以来最年轻的继承人。
因为女朋友的一个要求,义无反顾地踏上了那趟旅行。
最后,死不见尸,活不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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