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作弊,聂蓉不由大惊,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向胆小纯直的弟弟会在国子监月考里作弊,而且他学业不是挺好吗,怎么还会去作弊?
爹,孩儿聂长博要说什么,却被聂谦打断:不上进的东西,干这种丑事让我的脸往哪儿搁?你两个哥哥读书都没给我丢这么大的人,快,给我去拿板子来,今天我打不死你!
聂长博彻底没了声音,低着头仿佛要哭出来,府中下人闻言立刻就去搬凳子、寻板子,大姐聂兰听见声音三步并作两步就从后面围了过来看热闹,先前就说要去赏鱼的两位哥哥也是凑了过来。
聂蓉情急,连忙上前道:爹,长博向来守规矩,这事兴许是有内情,不如您再问问他详情?
聂谦看也没看她,冷眉回道:这事轮不到你管!说着就朝下人喊:板子呢?寻不到就给我把鞭子拿来!
聂蓉咬咬唇,不知还能说什么。
女儿一旦出嫁,回娘家便是客人,娘家人多少会客气点,聂蓉以为以前父亲不听自己的,现在她嫁人了,还是因为父亲当时势利而得罪的侯府毁了自己姻缘,多少有些歉疚,会顾及她几分面子,却没想到并没有这回事。
此时温氏也来求情,让聂谦看着聂蓉回门的面子上晚些再追究这事,聂谦更是懒得看,直接就下令狠狠打。
眼看板子已经落在了弟弟身上,聂蓉心疼不已,连忙小声吩咐冯妈妈,让她去客房求表姑,表姑为人还算善良,说不定愿意帮忙劝劝父亲。
然而这已是后话,眼前弟弟正当着所有人的面一下一下挨着板子,疼得他憋红了脸一阵一阵往外流泪,聂蓉只怕就算表姑愿意求情,等她来时弟弟已经被打得丢了半条命。
就在这时,守门的小厮匆匆跑进来,到聂谦面前急道:老爷,老爷,侯爷来了!
聂蓉一愣,整个人呆住,聂谦也怔住,半晌才问:侯爷在哪里?
就,就在门外,让我来通传!
通传个屁,还不快迎!聂谦说着就一边整着发冠一边慌不迭朝门外跑去,其余人也回过神来,立刻到门外去迎。
聂蓉也急着出去行礼,但见到趴在凳子上没人管的弟弟,又忙跑过去扶他,与母亲一起搀着他去门外。
下官聂谦见过侯爷,不知严侯驾到,未能远迎,罪该万死,望侯爷息怒。聂谦站在门口,深深弯下腰,恭声道。
严辞虽属文官,也乘得了王侯常坐的朱漆八抬大轿,但自任御史中丞后他却爱骑马,此时也是骑着一匹毛泽黑亮,四蹄纯白如踏雪的高头骏马,听到罪该万死,望侯爷息怒这几个字时,唇角微微勾了勾,似是看了眼人群后面,随即从马背上下来,缓缓道:今日是为家事,无须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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