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将他前前后后看了一圈,叹声道:回来就好,还是家里自在,回来好好养养。
另一位叔公说道:五郎自进城想必还是粒米未进, 你母亲一早就备了酒菜, 快进屋去歇歇,咱们今晚好好喝几杯。
严辞笑道:看样子叔公是等不及了,正好我从冀州带了几坛当地名酒, 等会儿开一坛, 让叔公尝尝。
说话间, 他将目光往聂蓉这边扫了眼,不知为何,她竟因这一眼而有了几分羞怯,好像是待字闺中的姑娘见了未婚夫君一样,心怦怦直跳,又有些窃喜,不敢直视,连忙垂下头避开目光。
严辞进房中换了衣服就出来,一行人至宴厅,酒水菜肴不比之前招待国公夫人差,且因为都是家中人,所以更显得随意热闹。
男人们对冀州的酒感兴趣,对此个个高谈阔论,严皓这些少年则对冀州猎场感兴趣,追着他问都打到些什么,那边围场里稀奇玩意儿会不会多一些。
老夫人和婶婶们则是关心那边吃食如何,吃不吃得惯之类。
聂蓉没怎么说话,直到老夫人担心严辞喝多了酒不好,让聂蓉将自己面前的点心端过去,再配一碗鱼汤给他。
她应下,将老夫人面前的莲子糕连同鲜鱼汤一起端到严辞桌旁摆下,然后小声交待:母亲让你先把汤喝了,吃些点心再喝酒。
严辞只看她一眼,没说话。
但她下去后,再看他,就见他吃了一口莲子糕,似乎嫌甜,微皱了皱眉,然后又吃了一口。
最后将汤喝完了,莲子糕也吃了小半。
酒宴到后半场,严辞说要将带回来的几坛酒都送给叔公,又索性让下人连同其他东西都搬过来,一一分给各人。
叔公们拿到的多是酒,笔砚,字画,以及佩剑马鞭这些,严皓这样的少年则是些京城见不到的新奇东西,老夫人婶婶们是冀州当地的绸缎,聂蓉也是绸缎,和婶婶们一样都是两匹,连花色也差不多,另外还有几本书册,说是当地的点心食谱。
聂蓉心里微微怅然:这就是他走时说的给她带些新奇东西给她?那绸缎竟连花色都和婶娘们的一样,几本点心食谱,是要她以后愈加精进手艺,好侍候好老夫人吗?
再看到他给几位未出阁的堂妹带的东西时,聂蓉心中这种微微的怅然就变成了难受,因为她发现严辞给她们的竟然都是各式各样的花和首饰。
譬如錾花金梳,玉石耳珰,金丝手镯等等,很是别致,都有着与京城不一样的风情。最后给陆绯嫣的是一只金烧蓝镶玉发簪,既贵重,又华美,款式还特别,聂蓉只看一眼便被那发簪的流光溢彩夺去了神魂,却不敢多看,唯恐被人看出她有多眼热陆绯嫣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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