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丹薇不知他听了多久,神情一滞,垂下眼帘问道:爷怎么在这里?
弘历没回答傅丹薇,大步走进来,把要去玩水的三格格揪住夹在腋下,说道:走,我与你们一同去散步消食。
三格格蹬着小短腿,不依地大声叫道:不要,阿玛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
弘历没好气放下三格格,转过身去牵永琏的手:小丫头真是淘气,来,永琏,阿玛牵你出去散步。晚上不能吃太多,吃饭只吃七分饱,以后要记住了。
傅丹薇愣住,看来弘历早就来了,他对永琏说完,还似乎不经意看了她一眼。
永琏乖乖应了是,清澈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打转,傅丹薇冲着他一笑,他跟着抿嘴笑。
傅丹薇明白永琏一时改不了,不急,得慢慢来。
庭院里凉风习习,月色如水,弘历牵着永琏走在前面,三格格要自己走,蹦蹦跳跳跟在中间,傅丹薇走在最后面。
沿着抄手游廊走了一段路,弘历脚步慢下来,笑着对傅丹薇说道:雪梨羹秋天吃最好不过,生津止渴。不过,还是燕窝上佳,我让人送些燕窝在正院厨房来,走我的账。
燕窝的营养与银耳没什么区别,价钱却是银耳的数倍,上面有雍正与熹贵妃看着,下面还有侧福晋格格们,傅丹薇没必要承这个情,委婉地拒绝了:多谢爷的好意,我吃不惯燕窝,反倒觉着银耳好吃些。
弘历宠溺地看着她:你呀,平时不戴金银头面,不喜锦衣华服,就是素净太过。
傅丹薇想到后世对他的评价,东北大炕农家乐的审美,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她一笑,温婉的脸在月色下,他想到了夏夜里盛放的满树梨花,静谧幽香,美得夺人心魂。
前面她对儿女们说的那些话,尤其是对永琏的开导,他一时有些困惑不解。
以前的她,从来都是以他为天,如今竟然有了自己的脾气。
弘历转念一想,菩萨尚有几分脾气,她知道苏氏有孕,应当是醋了,发发小脾气,反倒是种情趣。
最令弘历着迷的是,她耐心细致,会直接告诉他们要如何做,也会引导他们去思考。
不管熹贵妃还是雍正,都从未这般教导过他,弘历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这般聪慧,真正秀外慧中,好似第一次认识她。
走了没一会,三格格就吵着要回去吃甜水,弘历看了眼傅丹薇,说道:外面天气凉了,早些回屋去吧。
傅丹薇脑子乱糟糟的,弘历吃饭时还拉下了脸,现在又没事人样,一幅势必要住在正院的架势。
下意识看向永琏,他正拉住三格格,提醒她不要跑太快,傅丹薇收回视线,硬着头皮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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