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琏抬起头看向傅丹薇,她朝他点点头,郑重而坚定地说道:别怕,不会有事的。
嗯。永琏放开手,飞快看了眼外面,站起身,贴在傅丹薇耳朵边轻声说道:五叔没有当皇上,阿玛当了皇上。我不会怕大哥三弟他们。
傅丹薇说不出什么心情,暗自叹了口气,亲了亲永琏的额头,勉强说道:别多想,你还小呢。走,我们先去洗漱一下。
兄妹俩洗了脸,换了身素服出来,傅丹薇跟着换了一身素净的里衣,看到糖罐子把雍正给她装着糖的圆肚瓷瓶,紧紧抱在了怀里。
傅丹薇看了一会,由着她抱着了。天亮以后还有得忙,她带着兄妹俩,抓紧功夫眯眼睡了一会。
到了天亮之后,雍正驾崩的消息正式传了出来,弘历继位,待雍正丧事之后,择日正式登基。
礼部官员主持操办丧事,福晋公主等诰命夫人剪发除去耳钉配饰,正式服丧。
这次傅丹薇没有撒手不管,亲自叫上高氏与乌拉那拉氏,由王敬忠跟着,去长春仙馆走了一圈,查看有无不妥当之处。
九州清晏很快搭起了灵堂,供官员跪拜哭灵,正式哭灵拜祭,要等棺椁移回紫禁城之后。
弘历在雍正的棺椁前,哭得死去活来。被臣子们哭着相劝,才勉强没哭了,下去稍作洗漱歇息。
雍正的棺椁被送回紫禁城前,新皇弘历回了一趟正院。
兄妹俩现在没有去处,傅丹薇带着他们在屋里学习,见到弘历进门,一起抬眼看了过去。
弘历看着几人,说道:不过一日未见,你们难道已经认不出汗阿玛了?
傅丹薇不动声色打量着弘历,他身上穿着孝服,胡子拉碴,容颜憔悴,整个人气质大变。
不是因为外形带来的改变,而是从内里,透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亢奋,与意气风发。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傅丹薇突然想到这首诗,荒凉滑稽交错。
雍正驾崩,弘历与熹贵妃这对母子,他们虽是亲人,却是早在欢庆的他人吧。
毕竟,一个已是至高无上的皇上,一个即将是大清最尊贵的女人了。
没关系,他们以后也会是欢歌的他人。
傅丹薇垂下眼眸,带着兄妹俩上前,腿一曲,下跪叩拜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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