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心理病患,再难听的说,一个近似精神疾病的患者,如果没有药能控制他,他再坚持,到最后也就只有一个既定的结局。
秦砚北半阖起眼,额边神经重重跳着。
外面风声不知不觉变大,烈烈吹响落地窗的玻璃,扰得人心烦意乱,秦砚北皱眉,抬眼时目露凶煞,视线却在某一刻忽然凝固住,被手指揉过的嘴唇自动泛起热燥。
那片羽毛出去兜了一圈,又可怜兮兮飘了回来,长发被吹得微乱,他居高临下睨着,她通红的眼尾和鼻尖都无所遁形。
凛冬深夜里,哪怕只是别有目的的一颗棋子,一个眼线间谍,也能带来温度。
尤其这种温度,他好像不那么想扑灭。
云织被冻得打颤,局促站在C9的玄关入口,被暖意一扑反而更冷了。
她抹掉眼睫上被吹出来的眼泪,跟无波无澜的太子爷商量:秦先生,能不能麻烦你的司机晚上跑一趟,送我回学校,我可以付他加班费,如果十二点之前赶到,我还能跟宿管阿姨商量一下,通融让我上去。
秦砚北盯着她,挑眉等她演戏。
这女人步步为营。
调戏他一通之后,甩甩手转身走了,故意想让他惦记,等惦记了半个来小时差不多了,她再一脸脆弱地转身回来求助,说得这么低姿态,顺理成章让他心软。
可惜,他不吃这一套。
秦砚北冷淡无情:我司机不是为你服务的,来不了。
云织小声打了个喷嚏,绒密睫毛潮湿,长发软软搭在颈窝上,温顺低着头,唇很红,不自觉紧紧抿起。
秦砚北头疼:三楼那间客房,不会自己上去吗?还等着我请你?
云织一怔。
他肯收留她。
她唇角上扬,也没扭捏:好,那我洗完澡就去找你。
洗完澡,做个宵夜,去找你。
云织刚想把中间落下的几个字补上,太子爷就冷笑一声,一副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的睥睨神色,甩下她回了楼上。
冬夜户外气温太低,云织不先洗澡的话,怕自己会重感冒,她本打算还穿身上的旧衣服,没想到床边居然放了套新的睡衣,想来应该是郑阿姨准备的。
云织没有拒绝好意,拿进浴室换上,她担心宵夜吃太晚对身体不好,没等头发吹干就匆忙下楼,简单做了个姜汁炖鲜奶端上去。
既然住下了,总不能一无所获,她今天怎么也得把太子爷的联系方式要下来,方便以后找他。
云织出现的时候,秦砚北丝毫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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