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飞机前,她仍然没有看到贴近的答案。
直到飞机起飞,她也没拿到秦砚北确实在英国接受治疗的证据,一切都只是直觉,都是她千丝万缕勾在他身上的预感。
从来没有那一刻,她这么害怕失去,心里疼得蜷在座椅里,望着窗外云层,一动也不能动。
他平静,强势,镇定,看起来若无其事,绝口不提自己满是坑洞的心。
他只是怕真的变成别人嘴里的精神病人,怕她接受不了。
那个在她看来应该挂在高空的人,一直在低头俯首,求她垂怜。
他从未被爱。
连她,也没有给他足够对抗伤害和恐惧的感情。
她为了那些不自信,把他一个人放在黑暗里,甚至临别前,她还推着他快走。
高空之上,第一次独自出远门的云织用帽子挡住脸,泪顺着下巴滴在胸口上。
她跟他都是孤独干涸的。
靠彼此热烈的爱生存。
飞机降落的时候,云织连一个目的地都没有,她列出了英国几大知名机构,准备挨家去找。
天色已经暗了,云织站在陌生异国的机场外,她知道,砚北之所以不辞辛苦特意来英国,应该是决心要做ECT。
那种会造成脑损伤,随机性的记忆缺失,只为了能让精神状态稳定下来,可以像一个正常人活下去的电休克疗法。
没人比她更清楚,电击是什么感觉。
云织叫车,跟司机报上其中一个机构的名字,哪怕快一分钟,就多一点找到他的希望。
从飞机上开始,秦砚北的微信就再也没有回过,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已经开始了。
云织心口疼得缺氧,靠在车窗上用力呼吸,手机这时候突然震动一下,她惊惶低头,看到问答平台有了几条新回答。
她立即点进去看,其中一张图片扎在视野里。
类似的房间,类似的油画,连床摆放的位置都如出一辙,但具体地点是一长串陌生英文,根本不在她已经找到的那几家范围里。
这是英国不对外的精神问题研究机构,得有渠道才进的来,基本全是重症,来了就知道,有些病再先进的医疗手段也没办法,天天有人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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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简身上的冷汗一层一层在往外冒,冷气充足也无济于事,他紧盯着身穿白色病号服,沉默坐在窗边的秦砚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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