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个柔弱的人,所以坚持在自己的位置,一动没动。
你是认真的吗?步箹说。
认真的。谢邀应着。
她看着他,在沉闷中窒息。
然后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地开口:好,分手就分手。
这一年,谢邀拿着毕业证从她的世界消失。
步箹利用暑假,直接去了趟国外,两个月没有回来。
谢邀终究没有拿到国内最好电竞公司的合约,他家人锒铛入狱,他丧失了资格。
他连最后底气也没有了。
所有的事情为他关上大门时,就在此时,医院传来消息,对他说,谢洐醒过来了。
他穿着无菌的病服进去,看他虚弱的气息洒在呼吸器腔里,谢洐睁开了一条缝的眼。
谢邀过去抓住了他。
谢洐抓住他的指尖时,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谢邀却绷不住了,弟弟似乎想说什么话,声如蚊呐,听不清。
谢邀低着头,凑过去,他问的是:哥哥,我们是不是没有家了。
不是的。谢邀轻声说,眼眶染上血一般的红晕,他低声说,你还有我。
他开始在外面找工作。
但世界上的工作哪里有这么好找,更何况他家的债务,医药费,他的日常生活开销,一份工作根本喂不饱。
小和青雄他们知道了他的事儿,纷纷伸出援手。
谢邀急需用钱,先收下了。
他开始学习,从社会上最底层的工作开始干起。
也有一些小型的电竞公司过来找过他签约。
打比赛的钱肯定比你打工赚得多,当时负责人看着他说,但你现在的手估计难回之前的巅峰,我们必须做封闭式训练。
谢邀低头看了看自己双手,因为长时间浸泡在冰水中,僵硬着,甚至微微抽筋。
上一周因为接一个重物,狠狠地压过他的手腕。
他笑了笑,摇头:不了,我还有弟弟要照顾,谢谢。
签约已经不是他应该有的生活。
公司负责人相当遗憾地摇了摇头,谢邀望着他人的背影,目光在暗夜中朦胧,终有一天,是他自己关上了这扇大门。
你弟弟之前似乎拿着你的身份证很多次去网吧,你们俩人太像的缘故,好几次有人认出来他,以为是你,加上现在你又不出比赛了小曾担忧地说,现在外面都在传你找人代打。
不用解释。谢邀说,我与这里已经无关。
选择是在一瞬间做下的,就像人也是在一瞬间长大的。
年少的他有梦想有追求,现在他一样有梦想有追求。
他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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