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荡荡的大帐,乙支文德整个人就如虚脱了一样,对没有任务的杨万春苦笑道:“万春,对方似乎对我们的布置了如指掌,我们遇到了狼一样的对手,我想我这回是栽了。”
杨万春安慰道:“太大兄无须介怀,只要乔北溟还有高句丽,我们就有将之彻底歼灭的一天。”
乙支文德沉吟道:“回想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我发现乔北溟是一个猛如恶狼狡如狐狸的人,他对危险似乎有着敏锐的直觉,总能在关键时刻利用地形天气避开我军的追击,之前,渊少将军追击时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这一次动用了近二十万大军,可结果不但没有遇到一个敌人,甚至连敌人的行踪都跟丢了,这的确是一件令人羞愧的事情。
杨万春沉默不语,他也觉得乙支文德托大了,从头到尾都没有吸取渊盖苏文惨败的教训,从头到尾都没有正视这支人数不多、作战勇猛的敌军。
“你说乔北溟到底去了哪里?”乙支文德毕竟是沙场老将,知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杨万春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慎重的分析道:“乔北溟是个聪明人,深知孤军永远也无法与一国较量,所以他的最终目的是带着这支军队回中原,而不是与我们死战到底。”
乙支文德点头赞同,乔北溟率领捷胜军历经艰险的从国内城转战新城,其用心不是什么秘密。
“不管他在何处,都以撤出高句丽为主。”说到这里,乙支文德突然打了一个激灵,不详的预感在心中回荡着,沉默片刻后,惊呼道:“乔北溟急于赶路,必然是轻装上阵,可现在大雪封山,路面湿滑,不良于行,就算他们丢弃了一切,每天也顶多走出五十里!以这样的速度来计算,到达营州也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这其间就算不被我军察觉,他们也将陷入无粮可食的绝地。至于那些马匹在这里已经成了累赘,是以他们赶马进山,以惑追兵。成功的调动了我追击大军后,很有可能杀向兵力空虚的腹心之地。”
话说,乔北溟小儿还真不是一般的骁勇啊,而且足够狡猾!他麾下这几千残兵更是一群恶狗,简直就不是人啊!
这狗急了是真会跳墙的,你打不死它,就要被它反咬一口。
以乔北溟的灭绝人性的作风来看,杨万春似乎看到了一路烽火一路烟,一地尸体一地血。
“不好!”便在这时,杨万春凝重的大声道:“陆路不通,他完全可以走水路,因为走水路能够使他们更安全更快的抵达中原!”说到这儿,他断定道:“普通渔船、客船无法远航,更无法搭载几千人人的大军。他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夺战船。此之南方,怀远、盖牟是我高句丽水师所在地。是以,他的目标不是怀远就是盖牟……”
乙支文德、杨万春眼神对视,各自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恐惧。
“盖牟城,一定是盖牟城。”
“错不了。”
怀远镇伴着辽水而建,是护卫辽水的军事重地,平时有八千精锐驻守。而盖牟城无险可守,并守军不足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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