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的拭净平阳公主脸上的黑血,乔北溟仰天伸了个懒腰。
夜风扑面,他只觉胸中豪气顿发,暗自笑道:“懒了多日,再不动一动身手,只怕骨头都要硬了!”
忽然间,只听远处一阵衣袂带风之声,划空而过,风声轻摇,但万籁俱寂,在乔北溟耳中听来,却极清晰。
要知皇天诀是王者绝学,是一个时代的至尊、巅峰,乔北溟虽仅练到二重一境,却使他练成了非凡的耳力。便是丈的蚊鸣蚁动,他也可听得清清楚楚,何况这夜行人行动虽小心,轻功却不甚高明。
乔北溟双眉微皱,暗忖道:“这是什么人物?竟然夜探乔府,是敌还是友?”
他本已静极思动,何况此刻胸中充满豪气,正想管一管人间闲事。
当下他肩头微动,便飞身掠去。
花蕊夫人传下的千幻飘香步是何等轻灵迅急,霎眼间便已掠至数丈开外,那人影对乔府不太熟悉,乔北溟不一会儿已追上了那人。
正要上前执问时,心中忽生警觉,便悄然藏了身形,屏息而望。
不大一会功夫,果然掠来一道绰绰人影。
待那人影站定,乔北溟惊奇不已,这后者竟是水涟漪!
她不好生在院外守卫,跑到这里与人约会,到底是什么意思?
乔北溟疑惑大起,稍一思索,身形已轻烟般窜了出去,神不知鬼不觉的欺近二人左近。
只听水涟漪语若冰寒的质问:“金非,引我来此,是何意思?你难道不知这里是左卫将军的府邸么?左卫将军若是误会该当如何是好?”
黑衣汉子漫不在意道:“再厉害又如何?这乔府还不是任我来去自如?”
乔北溟六识敏锐,这些话语自然皆如耳中,心中难免也起了小小的怒意:他不否认战场杀敌之术确实少了先天优势,但是武学之道,万变不离其宗,以偏概全,贻笑大方。
他心下暗自发狠:等一会儿,老子让你这小丑知道什么是沙场绝技!
“无知蠢货!”
水涟漪冷笑道:“武学之道博大精深,你能了解多少?还有,以后别在我面前说将士们是粗鄙之徒。你所鄙视的沙场战将只出三招,我便无从抵御,若非左卫将军手下留情,我早就尸分异首。如果是你,你敌得人家几招?”
“不会吧!”黑衣汉子俨然不信。
“随便你!”水涟漪哼道:“我要提醒你的是,如果没有这些‘粗鄙’的武夫,这天下早就不是汉人的天下了,‘粗鄙’的武夫为这天下为这民族抛头颅洒热血,难道不值得你去尊敬么?相比之下,你为这天下付出了什么?
铿锵有力的回击,让乔北溟为之喝彩。
黑衣汉子诚恳道:“姑娘教训得是!浴血沙场的将士值得每个人的敬重!而且我这条命是军士救的,我鄙视军人就是忘恩负义。”
是条恩怨分明的汉子,乔北溟恶感顿消。
水涟漪问道:“说吧!找我何事?”
黑衣汉子回道:“受江湖朋友委托,前来告诉姑娘一个消息:有不明人士悬赏重金,请出生死门来刺杀乔北溟!乔将军先后血洗高句丽国内、新城二城,大扬汉人之威!江湖上的朋友无不称道。江湖朋友们担心乔将军无备遇刺,这才不惜得罪生死门,冒着性命的危险将消息传了出来,听闻姑娘住在乔府,是以传讯。”
水涟漪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后会有期!”黑衣汉子拱手一礼,纵身而去
等那名叫金非的中年人离开,乔北溟也先于水涟漪,回到了平阳公主的房间。
回忆这两人的对话,心中的震撼却久久不能平息!
原来这大唐不仅有江湖、武林,还有杀手组织。
自己,竟莫名其妙的成了杀手刺杀的对象!
可除了高句丽,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吧?
而生死门?又是什么鬼?
自己,竟然还有一群江湖人士在暗中帮助?这些江湖人士,莫非与丐帮一样的潜伏天下,默默的为国效力?
种种不寻常的疑问在乔北溟心头久久未散,一时间心如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乃至于没有发现床边的那只晶莹剔透的纤纤玉指微微蠕动!
“竟然有人出重金请杀手杀我?可是,老子好像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吧?”
震荡良久,乔北溟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天下,似乎更加好玩了!”
说着,推门离开。
遇到水涟漪,像往常那般,若无其事的擦肩而过!
“将军!等一等!”水涟漪跟着上前,肃然道:“水涟漪有件非常重要事情跟您说。”
“正好,我也有件要紧之事与你说!”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书房:
“刚才!”
“刚才!”
乔北溟、水涟漪异口同声的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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