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就算了,最可怕的是这样死实在是太难看了!
可能是苏知鱼的表情和眼神藏不住事,那边正匀速行驶的小船突然加快了一点速度,并且船头有些微的偏移朝她的方向靠过来。
原本蹲在榻边的男人悄无声息地侧身,从暗处仰头朝她看来,眼神阴冷至极,就如此刻抵着她的这柄利刃一般寒凉。
苏知鱼从这份眼神中看出了一个信息。
生存还是毁灭。
她当然选择生存。
两艘船间隔不过半米距离,缓慢擦过,船头男子微微挑高渔翁帽,正欲抬首之际,猛地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娇呵声,“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渔翁帽:……
男人一怔,下意识压低渔翁帽,能看到指尖居然还在颤抖。
四周很静,大家都没动,只有两艘船只顺着惯性行走了一小段路。
两方距离缩短,又微微拉开,苏知鱼搭在窗户口的藕臂下意识收紧,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终于,两只船错开半身,渔夫帽撑着长篙缓慢行远。
苏知鱼虽然嘴巴厉害,但心跳剧烈,刚才那声娇呵也是情急之下为之,因为她实在是害怕,所以才会出声,就跟被吓到的小奶狗儿似得,用叫唤声来给自己壮胆。
果然,那渔翁帽生恐惹起四周注意,也觉得像陆时行这样的男人不会藏身在这样一艘明显一看就是属于女子的小舟里,就自行离开了。
苏知鱼一等对面那小船驶远,便赶紧低头看向男人和匕首。
男子会意,慢条斯理地收起匕首,看向她的眼神略有些古怪。
苏知鱼伸手捂住腹部,那股属于匕首的凉意还未完全消退,渗入她的肌肤之中,就如她此刻体内无法自控的颤栗。
“关窗。”男人还未起身,压低嗓音说话。
苏知鱼又惧又气,抬手,“啪嗒”一声把窗子给关上了,动作略粗鲁,带着股撒气的味道。
危险解除,男人开始警惕的在船舱内转悠。
苏知鱼抿了抿唇,坐在凉榻上不敢动。
经过这一番折腾,她身上沁出香汗,口干舌燥。
心中恐惧未消,苏知鱼悄悄打量男人,试探性道:“我想喝茶。”
男人还不允许她自由活动,苏知鱼只能自己开口。
小娘子怯生生地望着他,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
男人正走到桌边,他看一眼茶盘内一白瓷小盅里置着的白水,随手倒了一杯,正欲递给苏知鱼,就听小娘子一本正经道:“这不能喝,这是去年的雪水,专门用来烹茶的。外头有炉子,你取些铁观音去煮,对了,这煮出来的茶水第一杯是用来润茶的,第二杯也不能喝,缺了点味道,这第三杯才是正正好。”
陆时行:……
男人捏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他偏头,看向坐在榻上的小娘子。
苏知鱼也回望他,一脸的无辜,并再次叮嘱道:“烹茶要旨,火候为先,你一定要把火看好,不然这上好的铁观音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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