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温少刚多年来的调查, 沈庭安无心争储,便是放任他当个小公爷也没事。可李挚不干, 他觉得沈庭安是个祸害,一定要摘除。温少刚没办法,只好策划了一场画舫失火的戏码。
五城兵马司搜了几天几夜, 一无所获,甚至连锦衣卫都惊动了。
如果沈庭安不是真死了,那就是想装死。他无心帝位, 又怕自己牵连常乐长公主和那些忠于先太子的老臣,就索性想趁着这次画舫失火之事弄个金蝉脱壳,假死脱身。
虽然这一切都只是永宁侯的猜想, 但按照事态发展, 温少刚觉得他想的并没有错。
如果真能如此, 那也算是个圆满结局,可坏就坏在李挚自作主张, 给常乐长公主下了毒。
这毒真是下到了坎上。
不仅将沈庭安给炸出来了,还把陆时行也给炸出来了。
无端引来了一个强劲敌手, 永宁侯愁得头都快秃了。他烦躁地翻阅着面前的账目,看着上面的赤字,屋漏偏逢连夜雨,温少刚怒从中来, 猛地一下掀翻了桌子。
巨大的声响响彻书房,正走到书房门口的柳长风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白日里,他从竹林内出来后就被自家小厮拦住,告诉他永宁侯刚才在房廊上的消息。
柳长风立刻明白,永宁侯可能看到自己跟苏知鱼私会了。
柳长风能走到如今的地位,跟温少刚脱不了关系,他仕途刚刚开始,需要温少刚的地方还有很多,他不能失去永宁侯府这个帮手。
踌躇良久,柳长风终于决定过来请罪。
巨大的响声之后,书房内陷入沉寂。
正守在书房门口的管事看到不远处的柳长风,侧身往书房内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便过来将柳长风引了进去。
屋内书桌翻倒,柳长风进去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些掉在地上的账目,满是鲜红赤字。
温少刚发了一顿脾气,脸上又开始变得笑盈盈。
“听说你要让那个商户女当外室?”
柳长风原本以为永宁侯只是看到了他跟苏知鱼说话,没想到他竟连自己想让苏知鱼当外室的事都知道了。
“我……”柳长风刚刚开口欲辩解,就见永宁侯抬手止住了他的话。
“新婿,”永宁侯背着手走到柳长风面前,“你知道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是仕途。等你走到我这个位置,你就会知道,那些女人不过都是玩物罢了。”
“我很看好你,我不希望你为了一个女人做出什么傻事来。”
柳长风抿唇,拱手道:“是。”
可温少刚突然话锋一转,“不过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也理解。你想要她当你的外室,那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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