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柠推了推眼镜,耐心等待汽车开到山脚下。脑海里,她回想着王经理刚才的最后一句话。“犯上一次的错误”,指的是什么?
此时,雨点已有加大的趋势。
“这么点雨,不需要打伞吧!”卓涵亮哆嗦着走下去,把帽子裹在头上。片刻后,见无事发生,不自觉长舒一口气。
紧跟在他后面的,是严波。
“老卓,要不你跟我合打一把?”他撑开深蓝色的伞面,举在头顶。
卓涵亮正有些意动,忽然瞥见公文包里若隐若现的伞柄,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不了,我带的有伞,这点雨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话音未落,刘柠两人也随后下车,陆陆续续把工具都搬了出来。
“我们需要先找地方避雨,工具不能进水。最好的办法是,等天气正常,再来勘测。”
“我同意。”司兰偌赶忙附和。这是她昨天与刘柠达成的共识,要想在这个鬼故事中活下去,她需要这个拥有与实际年龄不符的冷静女孩的帮助。
她不怕对方耍手段,因为她手上还握有两个人偶,相当于两条命,没那么容易死。
“轰隆!”天空突兀划过一道惊雷。
像是一个信号般,浓厚的雾气在山脚蔓延开来,夹杂在雨幕之中,像极了影视剧中的唯美场景。但此刻没人有闲心去欣赏,反倒产生浓浓的危机感。
走在最后的严波忽然惊叫一声,“我的伞——”
伞骨发出清脆的“咯嘣”声,竟弯折下来。伞布犹如一层糊烂的纸,软趴趴地附在上面。他感觉不对想要将伞扔掉时,伞骨像捕兽夹合拢般,猛地往里一夹!
“唔……”严波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
他的整个头都被牢牢地锁在伞骨间,冰凉的触感像极了死神挥舞的镰刀,架在他脖子上。难道,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慌乱间,脑子整个死机,无尽的恐惧如潮水将他吞没。
这时,他听到一声尖叫,似乎从不远处传来。怎么回事?他不安地想,为什么他们不上来帮忙?恐慌的情绪几欲将他逼疯。
刘柠等人看到的是另一幅更为直观的画面。
伞像包西瓜一样将严波的脑袋包进去。在他头顶,伞的尖端处则不知不觉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小男孩。他咯咯笑着,挥舞着手指,像拆礼物般把伞骨掰开。
下一秒,他突然失去了耐心,张嘴就咬。
他的喉咙里黑漆漆的,还冒着咕嘟咕嘟的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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