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她后来才知道,原来天意从来都不是由人掌控,命运的齿轮早就已经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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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漫着药香的房间,昏暗的帘幕遮挡着阳光。这里就好像一个被屏蔽的遗弃世界,只床上人偶尔发出咳嗽声,才算是有一点活气。
与房里相反的,是外头热闹的嘈杂声。有人的笑声、说话声,锣鼓唢呐的音乐,这一切听在她耳力,只有刺耳的嗡嗡。
有人推门进来了,然后热闹的声音好像被一下子掐断,一双手扶起了她瘦弱的肩膀,“殿下,您能听见奴婢说话吗?”
“姐姐,今日妹妹大婚,我是来给姐姐奉茶的。”一抹红色飘到她面前,然后嘴边碰到了杯沿,来人并没有给她灌下去,沾之即走。
“呸,什么大婚,殿下尚在哪有驸马另娶的道理!你这个贱……啊!”有人跳出来说话,听声音像是她的心腹丫鬟雨荷,然而很快就被捂住嘴拖了下去。
“一个下人也敢忤逆主人,好不大胆!我们夫人可是堂堂的伯阳候夫人!”她能感觉到眼前的动静,眼睛早已酸涩的流不出泪来。
声音逐渐远去,那候夫人大约也是觉得无趣,临走前陈凤回头看了眼床上了无生机的女人,冷笑了声,“什么天潢贵胄,如今也只是一个不得夫家欢心等死的老女人而已,我们走!”
所有人都离开了,她失去支撑摔落在床沿,房间又重归寒冷,好像一个只为锁住她的地狱。
我好恨啊,我好恨啊!什么海誓山盟都是泡影,什么一心一意都是阴谋!
她睁着空洞的双眸,徒劳的伸出手来,一双骨瘦如柴的手,好像要抓住什么一样,最终还是无力的滑落,眼角流下最后一滴浑浊的泪水。
我最终还是食言了,对不起,没有办法等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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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姀一下子惊坐而起,天还是黑的,她早已满脸都是泪水。
她目光落在放在床头的玉簪上,在夜晚它竟然发出微微的青光,她几乎可以确定,这是刚才梦中女人的遗物,不知为什么流落至今到了她的手上。
第二天她再去那家小摊的时候特意打听了一下玉簪的来历,却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之后几天,玉簪的成色一日比一日好,现在看来完全就是珍品玉器,崔姀也不敢再堂而皇之戴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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